“二舅舅,你放开他,他若是想死,就让他死,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活着又有什么用?浪费土地浪费空气。”解无别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
“我不是懦夫!”吴兴突然激动起来,解无别说道他的死穴里,他确实心存死志,也确实是因为报不了仇,愧疚逃避。
“你不是懦夫是什么?”林承安继续加了把火,“若我是你爹指不定得气地活过来,我想他老人家一定希望你娶亲生子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像这样人不像人的……”
“你不准说我爹,你不配。”
“好好好!不说,不说。”林承安摆摆手不跟他一般计较。
“二舅舅说得没错,你爹也一定希望你娶亲生子安安稳稳过完一生。”解无别附和,“我猜你当初离家也是你爹在逼迫你什么,不然我想你也不会抛开年迈的父亲离开家。”
说起这,吴兴垂下头,他当初确实不是想出去打拼,“我爹当初要给我定亲,是同村王大娘的女儿,叫小翠,可我当时没有成亲的心思,左劝右劝我爹还是一意孤行,没办法我只能留了封书信出去打拼,原来想着衣锦还乡就让他老人家享清福,谁知……”吴兴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倘若,倘若,我当初答应就好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解无别弯下身,将一截布递了过去,“擦擦。”
“谢谢。”吴兴接过解无别递来的布擦眼泪,擦着擦着总感觉不对劲起来,他红着一双眼,傻傻地问:“哪来的布?”这大堂空荡荡的几个板凳一张桌子怎么看都不像有布的样子。
解无别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你说这个啊!从你袖子上撕的。”
吴兴呆住,下意识扫了扫衣袖,果真左边袖子少了一截,吴兴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是你好歹撕自己衣服啊!憋了半天,“哥,下次别这样了,你这样容易挨打。”
“哦,好。”解无别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他在军营里,流血没有包扎用品时,都是撕得自己衣服包扎,至于这次为什么不撕自己的衣服,解无别表示今个穿的这身南京云锦,贵。
解无别将吴兴拉起来,吴兴别别扭扭地朝林承安道歉:“对不起,林大人我差点害了你,你还不计前嫌救草民的命,草民感激不尽。”
“你是一个好官。”吴兴顿了顿又说道,林承安在京城周边都具有威信,百姓又怕又爱,他办案狠戾,但只要损害百姓利益事后都会差人赔上银子,哪怕只有一个铜板也会分毫不差地补上。
其实他一开始离家是想来京城考衙役的,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林承安的手下,只可惜造化弄人,他经了商,又因家父之事到了京城被仇恨迷昏了双眼,不明其中真相差点害了一位好官。
林承安已经不在乎吴兴的陷害,都是可怜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京城了。”
京城是个迷魂骷,一不小心就会葬身与此。
“薄右。”林承安唤了一声。
外面立马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衫,高束长发,眉宇间充斥着英气。
薄言抱拳行礼:“大人。”
“给宫里传信,就说罪人吴兴不幸暴毙,身体扔进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