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学给耽误了。在迪拜这一年多,我经常被父母叨念着终身大事,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就说我已经在留学生里找了个中国女朋友。这次他们过来审查,你能不能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
“被催婚了?”我想了想,云宇树虽然比我高一级,年龄却大了两岁,父母的确应该着急了。如果是别人,这事我大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云宇树不一样,他对我是真的有情,虽说是假扮,但料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我演技不好,连翩和尹千言应该都能比我更自然些。”我委婉地拒绝。
“尹千言都已经在国内结过婚了,哪能假扮我女朋友。连翩的性格太活跃,我父母喜欢沉静一点的。”云宇树有些急了,“汐汐,江湖救急,催婚乃人之常恼,只是假扮一天而已,不会为难你的,我保证!”
云宇树对我一直不错,大忙小忙帮过我许多。更何况学校里的中国女孩的确稀少,他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未免太矫情。于是,我点点头:“好吧,需要我假扮的那天,具体是什么日子?”
“就是除夕,白天陪着我父母逛逛,下午四点开始看春节联欢晚会。”阿联酋和中国有四个小时的时差,迪拜时间比北京时间晚4个小时。
我问:“那留学生的聚会怎么办?我们本来是准备一起跨年的,要是你不在,谁当大厨?”
云宇树不以为意:“我父母也一起参加聚会啊,事先和大家说清楚你是假扮的就行。我们都是被催婚的旺季,大家会理解的。”
想想也是,我点点头,无声应允下来。
我和云宇树离开羽毛球馆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正进入球馆的尹千言和严华。他们专心聊笑,没注意到我们,便懒得再打招呼了。
“尹千言学姐的丈夫元旦后一走,她和严华学长的关系又好了起来。我想,她丈夫一定管得很严,而且相当善妒。”我揣测着尹千言学姐的丈夫,心里却想起了穆萨。他便是如此,不希望我同其他男人有一点瓜葛。
“严华在国内也有女朋友,听说一直在等他,准备明年就结婚的。”云宇树叹息一声,有些忧郁地说,“我们这一级留学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光棍。之前觉得学业重要,没必要谈恋爱;但现在感到有必要了,却稍稍晚了一步。结果,这大过年的,还得让你假扮女朋友。”
云宇树说起“假扮”的时候,语气似乎憾恨无比。我心中涌出莫名的惭愧,只能徒劳地安慰着他,让他不要伤心,有缘人自然会到,急不得的。
暮色吹亮了霓虹的灯,看不清月亮在哪里。穆萨踏夜而来,与我一同蜷缩在酒店的房间中。空间虽然狭隘,却浸着甜蜜。
我说:“再过两天,就是中国的除夕夜,算是我们每年最热闹的节日。那天对于我们而言,才是真正的跨年。”
“是吗?”穆萨柔声说,“我来陪你一起吧。”
“不用的。”我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们中国留学生要在那天筹备聚会,大家都在一块,你不需担心我。就是同你说一声,除夕那天,不用来找我。”
穆萨犹豫了两秒,带着点失落,低声点头道:“好吧。”
我考虑着要不要把假扮云宇树女朋友的事提前告诉穆萨,但想了想,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他未必懂得中国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功力,说出来,恐怕还得费力解释一番,弄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从电脑里调了一部电影,《卧虎藏龙》,和穆萨抱在沙发上一起看。
电影里,月夜下的搏杀,竹林间的打斗,配以间或可闻的梆鼓,一切显得虚无漂渺。动作,美学,哲学,似乎都融入其间,引得穆萨阵阵惊奇:“这里面的人,为什么都飞来飞去的?”
我解释道:“这是中国的轻功。”
他满是新意,微微松开抱我的手,含着期待的目光询问我:“那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了,这是中国古代才有的,很久远。”
他笑着拿胡渣蹭着我的面颊:“要是我会就好了,可以抱着你在竹林间飞来飞去。这竹林真美,阿联酋几乎看不到。”
他竟因此露出几分天真的失落,这令我心头一软,拥他更紧。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中国,我们在这样的竹林里住一阵,无忧无虑地。”我在他肩上噌着,幻想着说。
“好啊,我期待着。”穆萨柔柔地抚着我的头发,晶亮的眼蕴着幸福的笑,“不仅是中国,我们还可以去很多地方,等这一阵忙过了,我带你去欧洲旅游吧,无拘无束地过一段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我倒吸一口气,心想,只要不在阿联酋,我们应该可以自由吧?这于我,几乎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垂下眸,温顺地点了点头。
穆萨弯下身吻我的脸颊,伸手将我搅进怀,满足地叹息一声:“Cece,有你在,我真的很幸运。”
我温柔地靠在他的肩头,看着影片中演绎着的两段恋情,一是李慕白与俞秀莲的柏拉图式精神恋,一是玉娇龙与罗小虎的**似火,竟是都不得善终。
而我和穆萨之间,明明无休无止地燃着**的烈焰,却又心甘情愿地选择了精神的长跑。这样居中的感情状态,会不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送穆萨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估摸着门外不会有人,我放心地打开了门,准备将他送到电梯门口。
与他同行在走廊,脚步碎碎静静,看起来相安无事。他偷偷勾起我的手,轻轻用大拇指摩挲着,带着秘而不宣的幸福。
就在这时,突然,一扇房门静静打开。我心头一惊,这间房,恰恰是尹千言学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