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一次不应,钱氏缠着又说了两回。
直到夜间熄灯睡下时,她还扯着苏春娘的耳朵喋喋不休。
最终,苏春娘实在无法,勉强应下会帮忙问上一句。
“事先讲明,到时候办不来,您莫要做出什么,跑上门找人麻烦的无赖行径。”
事情落定,钱氏对她说的话,无有不应的。
“他武家又不是镶金嵌银,哪值当我三天两头往那里跑。请我上门,我且嫌晦气呢。”
两家说是积怨,倒谈不上。在钱氏眼里,只有好处给的够不够。
苏春娘此刻的心思百转千回,耳边只剩扰人的嗡嗡声。
多日不见武怀安,她有那么点想,更多的是烦躁。
旦看钱氏的嘴脸,抛开其他外因不说,光这头,不扒下武怀安一层血肉的,怕是难以善了。
钱氏还想再说,苏春娘赶紧闭紧上眼,背过身,直往墙根靠去。
识海渐渐混沌,身侧徒留几句细碎的咕哝,再睁眼,外头已隐见亮光。
经昨日一番忙碌,沈晚娘愈渐得心应手。
擀皮抻面,调馅儿捏包子。
苏春娘手里活重,分派了一些给她。
钱氏对阿清独自一人外送吃食颇有微词,在苏春娘不满的眼神中,依然我行我素,跟着出了门。
阿清明面上客客气气,收钱时,却装聋作哑,浑然忘了身后跟着钱氏这么一号人物。
每每钱氏笑脸迎去,他都能瞅准时机,先一步接过来。
平日的伶俐劲儿,在此刻仿佛失了效。
忽视钱氏那一道接连一道能刮死人的目光,他仍然若无其事的,将收来的银钱,放进那只灰扑扑的钱袋子里。并且漾着和风细雨的憨笑,嘴里一直强调,说是苏春娘指定了要放在里头,不能轻易叫旁人碰了去,不然,他这份工就保不住了。
钱氏气得牙根痒痒,一直到归去铺子,她也没机会,碰一碰那只被阿清仿若宝贝护着的钱袋子。
“你这死小子,同那丫头一样,是个磨人精。回头定叫春娘赶了你们出去,看你还神气。”
阿清撇撇嘴,毫不在意。
街面上混久了,看人他有自己的一套。
苏春娘何性子,不说摸清十成十,却能看准七八分。他既能做下这事来,便不怕苏春娘同他秋后算账。
话到了,他也只应一句,“我是娘子招来的,自然听娘子的。”
钱氏气得仰倒,跑去闺女面前,一通添油加醋,将阿清说得一无是处。
苏春娘自是不信,挥挥手让钱氏去后屋,“铺里正忙着呢,您没事还是去歇歇吧。不若去贵平那处看看也行,莫在我跟前打转。”
若是在家,她定找了棒棍,一下下招呼上去。此处人多嘴杂,她只要敢做下,定会有人出来阻拦,不定还要帮着苏春娘骂她几句。
钱氏这口气浊气憋在心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一跺脚,回了屋子。
不多时,她拎着来时的包袱,风风火火冲出屋,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晚娘忧心的道:“你去将婶子追回来罢,日头这般热。”
“不必理会,她自有去处。”
苏春娘哼一声,端着手里的碗盘,去各桌送食。
经上次一遭,她不敢再让晚娘去。待铺子里人少了些,更催促人回去。
“绣铺还有不少活等着你做,下半晌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