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正沉思着,突然听见文松喊到:“我们进城去!”
文炎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城池盘踞山脚下,接通着大海。横亘连绵的城墙有三丈多高,青灰色的墙砖泛着古色,城门处高大的城楼展露着威严。城池最中心是一幢七层高的宝塔,飞檐反宇,高耸入云。
城门口守着十来个卫兵,都是一身遮住脸面的黑色重甲。个个挺直站立,稳如泰山,提着长枪,凛若冰霜。
二层楼上和两边的箭塔则是一排排挺立的弩手,和一些背着长剑不停走动的剑修。
文松拿出五十块铜板从西极城守卫那买来了五块牌子。铜板是他从码头用一些珊瑚、海藻和鱼骨换的。
“这进城还得要个牌子么?”文炎对着手中画着西极城城门的方形铁牌子又咬又摸。
“通行各个城池都得要这些牌子,那守卫给我们牌子的时候,我们的相貌都已记录在边上那个圆盘法器和这些牌子里面了。”文松解释道。
众人进了城来,眼见的是与海岛上完全不一样的风光。
街道上的店铺鳞次栉比,锦绣绸缎琳琅满目,行人川流不息,璀璨华琚夺人眼球,城中心许多根洁白的石柱拔地参天,但是文炎眼里只有那铁花四散的铁匠铺中陈列的一把把铁剑。
“爹,我们接下来去哪?”文炎问道。
文松见几个小辈都是眼馋的狠,便说道:“咱们先找一家客栈,吃点东西,你们修整片刻,我去置备一点物资。”
五人吃过东西后,文松包了两处厢房,让其余四人在里面修整,自己则去城中购置一些给养。
“喂!胖子,咱们出去逛一逛,好不好?”文炎看着吃饱喝足了躺在床上敞着肚皮的李砚。
“文统领不让咱们出去!”胖子把头上的黒巾拉了拉,遮住了额头上的疤。
“咱们早点回来的话,我爹又怎么会知道呢?”文炎怂恿到。
“我娘会知道的,我娘会担心的。”胖子嘟囔着说道。
“胖子你人挺胖的,胆却不肥!我算是看错了,不管了,我先走了,你帮我打好掩护!”文炎推开后窗,跳入了一条小巷子。胖子则在上面眼巴巴地看着,心动却不敢行动。
文炎见了城门附近那家打铁铺之后,就把路线给记了下来,左拐右拐之后便找到了。
打铁铺中叮叮当当,火花四溅。墙上则挂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铁器。
“小兄弟,想置备一件趁手的兵器?”那铁匠光着一个膀子,打量了一眼文炎的穿着,见他一身粗布衣服,心下已是了然:是个穷小子。
文炎一眼看出来了那种神情是什么意思,那种眼睛一瞥,嘴角一撇,鼻孔一哼的神情展现着居高临下的傲气和鄙视。文炎知道是他的衣服让他被人瞧不起,他也回想起一路上那些行人对他们一行人指指点点的,让人瞧不起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呀。
“你们这里最好的剑是哪一把?”文炎抬着头直视那铁匠,没有展现心中的自卑。
“哦,喏,这把,五十两银子!”那铁匠继续敲打着一块通红的生铁,头也不抬指着铺子最高处悬着的一把三尺长剑说道。
文炎只见那长剑半寸宽的剑刃寒光逼人,剑脊上红色的火纹熠熠生辉,剑柄也以红黑的细绳相间缠绕着,不说这长剑材质如何,至少卖相已是顶尖的。
文炎把手揣进了兜里,摩挲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那是他第一次出海从一条鱼的肚子里面找出来的。他自那以后便笃定自己是大气运加身之人。今日,他要把这大气运交出去吗?
文炎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把珍珠掏了出来:“这至少值一百两!”他问过他爹,他知道这颗珍珠的价值,这是他的宝贝。
铁匠的眉毛一挑,眼睛放出光来,但他装得不动声息:“勉勉强强吧,大是挺大,成色似乎一般,你拿过来给我仔细看一看。”
“你先把那把剑给我看看!”文炎把珍珠收了起来,揣进了兜里。
“哼,臭小子!”铁匠嘴里喃喃骂道,踏在墙上一跃而起,将屋顶上的宝剑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