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骗你,她只说她没地方藏了,并没有说不会离开,付言,她怕你,所以躲着你。她想要的,你不愿给,那就放她自由。如果你忘不了她,就把她的照片弄成黑白的,然后告诉自己,她死了。”
说完这些,我已经不想再看付言一眼,我能想象他痛苦纠结的表情,这种表情放我脸上那绝对是便秘,放他脸上就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一个变态一边哭着喊救命,无辜的,痛苦的,一边又一下一下的用烧的通红的铁块烙上自己的身体。我不想不讨厌他,他是我的好兄弟,男人之间的情谊往往比女人来的宽容,一个便秘的人并不介意和一个自虐的变态做兄弟,可是现在这个便秘的男人需要好好的醉一场,然后睡一觉。不对,我是个直肠子,便秘的样子几乎从没有过,不过偶尔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地放屁是常有的。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GET BACK听我的苡鹿唱歌,我总是习惯坐在那个最隐秘的位子上,我和付言都没有出现打扰这个可怜的姑娘。她在旅途上落单了,我猜她一定也没了苗渺的消息,因为我已经猜出了那天苗渺在付言耳边说的话。那个狠心的丫头,她的话让付言都不敢在苡鹿面前出现,有时,苗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魅,一只可以蛊惑人心的魅,她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被她伤害还能满脑子都是她的好,其实她有什么好的,但是我们就是觉得她好,这就是鬼魅。
我还记得当我意识到苗渺将要消失的那一刻我曾期许她能遇到一个可以代替付言的人,现在她找到了。二月二十八号,收到了路里桁的信息,他发来了张照片过来,是他的结婚证,能看的出来他很开心,而他旁边的新娘恍惚间让我有种见鬼的感觉,和苗渺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她的眉眼非常好看,可是却深不见底。我记忆中的苗渺是没有这样好看的眉眼的,其实在她脸上出现这样妖冶的表情时,我们所熟知的苗渺真的像雾一样开始消散了,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只是她最后的魄体。所以照片里的人我并不认识,她是路里桁的妻子——孟南柯。
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也为我的苗渺感到悲凉。
这几天,付言变得特别安静,和两年前在医院里看着天花板时的安静不同,他那时的安静是病态的让人心疼的,而现在的安静是健康的让人厌恶的。从酒吧回到家,在玄关处我看见了妮妮的鞋子,我的老宝贝回来了,心里顿时暖暖的,付言,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你该和我说话了吧。就算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妮妮回来了,我也好嬉皮笑脸的和你东拉西扯冰释前嫌啊。
付言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动静,他要死不活的抬头看了我一样,然后继续打他的电玩,没礼貌,难道真的是被我宠坏了?靠,老子生气了,以往老子生气一定会不由分说的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今天,我知道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我将路里桁和孟南柯的结婚证照片转发给了那个正在低头打电玩的王八蛋。事实证明,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确实有一种快感可以超度自己心里的暴怒。我等着看付言情绪的变化,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发飙过,真是足够变态的人类。
当时间足够漫长,当快感渐渐消散,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猜他可怜的手机从那一天开始就被冷落在某个角落弹尽粮绝暂时休克了。
“猫妈,我们一起打一局吧!”还真是破天荒啊!这个闷骚男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我耳朵没问题吧,还是我脑子出现幻觉了?
“你傻站在那里干嘛?把门关了,很冷的,空调都白开了,你钱多的烧的慌是吧!快点!”
额······他现在是妮妮附身了吗?
我像个木偶一样关上门,走过去,从Are you ready Go好吧,我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付言还是我最好的兄弟。只是······
“付言,你的手机呢?”
“被妮妮拿走了,她好像说要发什么儿子的照片给小姐妹看,对了,妮妮有儿子吗?”
······我该怎么告诉他,妮妮一定是在吹牛的过程中把付言刻画成了自己成功的艺术家儿子。不过凭什么,我就只比付言大几个月而已,凭什么我是她老伴,付言是她儿子,付言是她孙子还差不多,不对,这样就更没理据了。天,妮妮的谎言好杂乱无章啊!按照她的思路来吧!可问题是我能生的出付言这么大的儿子吗?除非老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就发育完成并且看了过量的小黄漫画自学成才。
“猫妈,我饿了。”付言正可怜巴巴的撒娇,他叫我猫妈。好吧,他果断是我生的,而且是我分娩的?我是雌雄同体的妮妮的老头子付言的妈?
“饿了就睡觉,死孩子,烦不烦人,我去找你妈了······妮妮······”
如果先前我还在心里咒骂付言是个变态,那么此刻我完全可以理解这样的怪胎是怎么形成的,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蹑手蹑脚的来到妮妮的房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她果然还没有睡觉,这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吗?敷着面膜,吃着水果,开着视频,正在和一个貌似五十出头的小老头欢快的聊着天。
小老头说:“亲爱的小妮子,好想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半死不活每天靠药物维持生命的老东西身边去,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接下来是妮妮戏剧性的表演:“oh;dear。请你不要这么说他好吗?虽然我不爱他,可是他也照顾了我几十年,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我,我不能丢下我的老伴不管,你还是······忘了我吧!”接着是肝肠寸断,欲罢不能。站在门口的我实在是极度无语,我的妮妮,你真是让我忍无可忍,太好笑了,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妮妮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转而怒气冲天的看向我所在的位置。视频那边的小老头还在继续说话:“亲爱的小妮子,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你不懂我的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
“靠,唱什么唱,我家老头都被你唱醒了,在门口看着呢?你丫等着他找人揍你吧”当妮妮飚完这段话的时候,那个据说很爱她的小老头早就被漆黑的屏幕锁代替。
“每种的东西!”妮妮扯下她的面膜骂道。
“哎呦,别生气啦,这种货色怎么配和您这么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风华绝代,才情双绝的女子相互调戏呢?”我努力催眠自己自己,我说的是实话,是实话······
“臭小子,坏老娘好事,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原谅你的,除非······”
“不许和我谈条件,你都把我的副卡刷爆了,告诉你禁足两个月。”这说到钱,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我是这个家里绝对掌握经济大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