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说着便去扒景缙的领口。
景缙侧了侧身,阻止了我的动作。
“已经请医士包扎过了,只是皮外伤而已,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若只是皮外伤,又怎么会只是拨了拨琴弦就会痛呢?景缙的解释,我并不相信,他这一次一定是伤得不轻。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怎么会受伤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缙见我不再执着要看他的伤口,才放松下来,笑着开口:“昨日,陛下在上林苑遇刺。我与那刺客交上了手,这伤便是他留下的。”
有人要杀皇帝?那究竟是内部党争还是……
不对,应该不会是蜀王和江南小朝廷,杀了一个突厥皇帝对大业并无助益,这又不是对峙沙场时,于千军万马中直取上将首级,能够一举定胜负。何必多此一举?
“那刺客抓到了吗?”
景缙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这刺客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我怀疑,他很有可能化作宫人,藏在了宫里。否则,皇宫的布防如此严密,不可能有人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见我愣愣出神,景缙又叮嘱道:“若是最近你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记得告诉我。”
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那刺客会是紫年吗?我还在胡思乱想,没有理会景缙的话。
景缙看出了我的若有所思,于是追问道:“难道……你认识这个刺客?”
我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太乐署老老实实地练琴,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太乐署,怎么会认识什么刺客?”
景缙转念回想了一下,点头称是:“也对。”
见他没有起疑,我才继续开口:“我只不过是在担心你的伤势罢了。你让我看一下你伤得重不重。”
我见景缙面露迟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今日都没心思练琴了。”
景缙叹息一声,“好吧。”
说着便解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右臂被层层白绫包裹,血迹微微渗出,怎么看也不像是小伤。
只一眼,我便知这伤口极深,甚至有可能已经伤到了筋骨。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来教我练什么筝?
我有些气他对自己不爱惜,“伤得这么重还来逞什么强,还不回去好好养着。这伤要是养不好,别说是提剑了,到时候恐怕会是连琴弦都拨不动!”
景缙浑不在意的朗笑道:“哪有这么严重。”
我瞪了他一眼,我在军中数年,什么样的伤没见过,这种事情又岂能瞒得了我?
我上手便要去扯他伤口上的白绫,查看他的伤口。
正当我与景缙拉拉扯扯时,密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太乐署众人举着烛火冲了进来。
景缙脸上一惊连忙穿好了衣服,可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却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为首的司乐指着我与景缙,冲太乐令开口道:“您看,我就说谢柔不顾宫规与男人在此私会,如今总算是被我当场抓住。还请您按照宫规处置了谢柔!”
我从琴案前站了起来,盯着司乐:“原来,一直在背后偷偷跟着我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