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昭仪听到那个捡字,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抖。勾起了嘴角,“不错,一个男人身上会出现一条出自宫中的帕子,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若是情人所赠。那他既然已经有了情人,且还随身带着情人的帕子,说明两人必定是有几分真情。
外臣与宫中女子私相授受,可是秽乱宫闱的死罪。他既然冒着杀头的危险,已经有了一位情人,这已经十分危险。又怎么可能还要再节外生枝,去招惹更多的女子呢?”
“也许他生性浪荡也说不定。”安校尉并没有接受我的反驳。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安别绪,还真不好糊弄。
“好,就当他生性浪荡。但外臣进出皇宫,有专门的路线。
可是太乐署与晾书局之间,距离甚远,且并不在他每日往返宫门与太乐署的必经之路上。
他若想来晾书局,必定要绕好大一个圈子,这很有可能会让他错过宫门下钥的时辰。
他一个外臣,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滞留宫中吗?”
安别绪来了兴趣,双手抱臂点了点头,继续他的疑问:“就算真的如你所言,那又如何?”
我直到此刻才真正觉得,紧绷着的心弦有了一些放松。
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如若真的如我所言,那便说明,刘讳至少不是活着的时候来到的晾书局。”
安别绪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可是,就算他不是活着的时候来到的晾书局,也不能说明他的死与你们没有关系。”
“他若不是活着来到的晾书局,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杀他呢?”刚刚以他的分析,刘讳是因调戏我们而被反杀。
可是现在可以得出结论,刘讳可能并没有活着来过晾书局。
而且晾书局与太乐署相距甚远,我们与他平日并无交集,也不可能特意去他来往太乐署的路上,等着被他去调戏,然后再把他杀掉。
所以他刚刚的推断,并不合理。
反驳一个合理的推论,可能并不容易。可反驳一个不合理的推论,却容易得多。
从发现帕子开始,他就一直在我的引导之下进行推论,那当然也只能得到不合理的推断。
安别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看来线索还是要从这帕子上找。”他将帕子举到眼前细细端详。
看到安别绪已经成功被我带偏,我欣慰地笑了。接下来就看我怎样引导他了。
不过很快安别绪便反应过来了,“可若这帕子,只是他偶然捡到的。你又作何解释?”
我看了一眼李昭仪,李昭仪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再多说一句话,就要把我当场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我为了活命,还是不要命地开口:“如果这帕子是捡到的……那就有趣得多了。”
“住口!”李昭仪终于沉不住气地呵斥出口。
“禁军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宫女在此多口!”
安别绪将帕子交到了手下人手里,“去!查清这帕子的来历,还有都有谁有这种帕子。”
安别绪的手下,接过了帕子退下了。
“奴也不想多嘴,可是这个人死得实在蹊跷,又恰好是在长公主遇害之后,才死在了宫中。若不早日查出凶手,恐怕会后患无穷啊。”我看似一脸认真,实则没安好心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