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太乐令低眸沉思,便知此事可能不妙。我好不容易才进了太乐署,眼见便能有机会接近皇帝,绝不能功败垂成,在此栽了跟头。
“看一眼伤口便是不检点,司姑娘,你好大的规矩啊。难道你就不曾肢体有损,求医问药吗?”
司乐颇为不服:“就算我肢体有损,需要求医问药。那也是会去找医师,何须要找一个不通药理的男子来为我看伤?”
我点了点头:“好,就算你是贞洁烈女。”一面赞同了她,一面不动声色地朝她靠近。
一把薅下了头上的簪子,抵在了她柔嫩的脖颈。
众人惊呼出声,个个都惊慌失措。
就连太乐令也吓得变了脸色,“谢柔!你要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见众人皆被我吓了一跳,连刚刚一直咄咄逼人的司乐,此刻也在忍不住微微发抖。
见到众人的窘态,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咧开了嘴角,旋即收回了簪子。
轻笑着说:“开个玩笑而已。”
待司乐惊魂未定地揉着自己娇嫩的脖子时,我又突然朝她靠近,吓了她好大一跳,让她生生将质问的话咽了回去。
而我这次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笑着开口,“我只是好奇,若是我刚才真的一簪扎了下去,而在场的人里又只有景大人懂得包扎这种伤口。你会不会为了所谓操守,而拒绝景大人的帮助呢?”
“你!”司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而我因过度担心景大人的伤势,急于想要帮他重新包扎裂开的伤口,又何至于成了你口中的,行为不端、不检点了?”
司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却还死犟着不肯松口:“总之,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就是不对!谁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首尾?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若你们没有被当场被人抓住独处一室,旁人又怎么会误会?”
司乐说到此处冷哼一声:“就算你们今日是清白的,只是为了查看伤口。也未必表示之前也都一直是清白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了一眼景缙,接下来就看景缙要如何回击了。
太乐令被我们吵得脑袋疼,“好了!太乐署是个清净的地方,如今被你们搅成什么样子!”
太乐令呵斥完了司乐,又回过头来看我。
“谢柔,从明日起。你就离开太乐署,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大人!”我还要开口为自己辩解。
“够了!还嫌此刻不够丢人吗?”却被太乐令呵退,不容我再有辩驳。
“慢着!”在旁默默注视着一切,沉默许久的景缙,终于在此刻开了口。
他抬起了头,眸中有我看不懂的无奈与哀伤,在昏黄的烛火的映照之下,脆弱的仿佛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只见他唇齿张合,缓缓开口:“我有办法证明,我与谢柔之间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