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临安使团并不知道你是朝廷的人,还想从你口中得到能够对付突厥的消息呢。所以,他们一定会折磨你的。”
我裹紧了毯子,“没关系,只要给我留一条命就行。若他们这次从我口中,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么,王衍今后便不会再怀疑我,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此时院中有人来了,山海只能趁机溜走。我也只有窝在囚车里装睡。
我在囚车里待了三天,临安使团除了一天给我一顿饭以外,并没有对我用刑。这反而使我感到不安,他们这是要对我采用攻心之战了。
先击溃我的心理防线,然后在对我严刑逼供,这本就是最常用的刑狱手段。
果然,我没有猜错,到了第五日。待我筋疲力尽、饥寒交迫之时,他们才开始对我审讯。
负责审讯我的人,是临安使团里的一个将军,名叫高倦。
他叫人将我绑在驿馆新立的刑架上,提着鞭子坐在我面前,看起来十分风轻云淡。
他掂着鞭子,在手心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仿佛要对我进行缓慢的凌迟。
“据说你是洛阳人士?”
“不算是。”
高倦挑了挑眉,“那是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反问道:“这与我是哪里的人,有关系吗?”
高倦冷笑了一声,“自然有关系,若你是汉人。我很好奇,你散播疫病,破坏议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连日来的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已经叫我此时说起来话来有气无力。
何况,我身上还有在祕狱留下的伤。
“什么?”高倦坐得又有些远,一时没有听清我的话。
“散播疫病、破坏议和的人,不是我。”
高倦眼中泛起了玩味,“可是他们仍是把你交了出来。”
我这时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那是因为他们蠢。”
高倦的脸上兴趣更浓了,“哦?此话何意?”
见他对我的话起了兴趣,我趁机提出条件。
“水。”
“谁?”
本来想少说两句话,谁知高倦却并没有听清我的要求。
于是,我只好喘着粗气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喝水。”
这次高倦听清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向左右吩咐道:“给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