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地点了点头,以李昭仪张扬,在这宫里想要不认识她,那可能还真的有点难。
“也是。”说着再次要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可是还没等我的耳朵碰上门,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我与白墨躲闪不及,双双扑倒在地。
开门进来的粉荷,一脸疑惑。
“你们干嘛呢?”
我和白墨面面相觑,嗯嗯啊啊了半天。
“她走了吗?”白墨探头探脑地问。
想到我初见她时,她一副神妃仙子的清冷样子,此时已经在我心里碎了一地。
“谁呀?”粉荷疑惑地问。
“还能有谁?”白墨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李昭仪这三个字烫嘴。
“李昭仪。”我无奈连忙替她补充道。
“走了呀!”粉荷说得轻快,一副没把李昭仪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之举,放在心里。
李昭仪这一石已经在晾书阁里,激起了千层浪,可她丝毫没有察觉,这心可够大的。
反观紫年已经一脸沉重,青鸾的一脸焦急,白墨的神神秘秘,就只有她,和没事人一样。
就我的经验来看,只要是跟李昭仪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就在我跟白墨相互搀扶着起身的时候,粉荷已经搬了梯子在书架上找些什么了。
她一面找一面同我们说话,“你们也来帮忙找找,李昭仪要燕乐二十八谱呢!”
白墨看了看我,我摸了摸鼻子。
给李昭仪找乐谱的时候,我找到了很多我之前,从未想过要翻开看一眼的书籍。
在很多记载了很久远的一些乐谱的书里,里面的出借记录上,我发现了赵怜的名字!
我激动地指着书上的名字,举给粉荷看。
“赵!赵怜!”陡然拔高的音调,提醒我现在有些过于激动。于是我立刻放缓了语气,用平时说话的语气,继续问道:“赵怜是谁?”
粉荷被我刚刚的失控吓了一跳,嗔怪地埋怨:“吓死我了,你喊什么?”
然后她一边继续找书,一边为我解释,“赵怜是景阳宫里住过的一位,不受宠的才人。”
说完,她歪着头想了想,继续道:“不过,她好像好久都没来了。”
我摩挲着出借录上赵怜的名字,一时有些失神,“她不会来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我刚刚的话,声音很轻粉荷没有听清。
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换上一脸轻松的微笑,“没什么,我是觉得她这么久都没有来,恐怕是对音乐没兴趣了,不会再来了。”
粉荷觉得有些可惜,“自从咱们洛阳城被突厥人占领之后,这些关于中原雅乐的书籍,便再也没有人看过了。赵才人是唯一喜欢这些书的人,她若不来了,这些书恐怕以后又要寂寞了。”
说着将刚刚找到的乐谱,一股脑地塞进了我怀里。我看着怀里这些赵怜曾经借阅过书籍,一时间觉得与它们有些惺惺相惜。
此刻,我与它们同样寂寞。
我还沉浸在对赵怜的思念中,粉荷已经另起了新话头。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我,“你觉不觉得,紫年最近有点鬼鬼祟祟的?”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晾书局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哪一个不是鬼鬼祟祟的?感情她现在才发现啊。
白墨整日神出鬼没,紫年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活泼的青鸾,也是出去像是丢掉,回来像是捡到。我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窝在屋里看书的那丁点儿时间,也能半夜溜出去先杀个人。
在这藏龙卧虎的晾书局里,可爱的粉荷是唯一纯白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