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最近说话说得太多。”赵昂一脸无所谓,又转头看向韩知柏。“韩兄弟,你可不厚道啊!”
“赵大哥,这从何说起?”韩知柏有点莫名其妙。
赵昂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了品,似笑非笑:“虚圣弟子,圣选秀才!你的嘴可真严啊!”
“赵大哥原来是说这个。”韩知柏以手扶额,“儒道艰难,非是有意隐瞒。还望大哥海涵!”
“哈哈哈!好说好说,本就是赵某高攀!韩兄弟给面子!”赵昂很高兴地拱手,韩知柏谦虚不受。
三人重新坐定,赵昂终于切入了正题——
临城守备军的营地里一直关着两只杂血蛮,上次韩知柏协助他拿下的便是其中一只。
“多亏了韩兄弟啊,不然我这小旗官估计当也到头了。”
又一次表达感激之情后,赵昂说出了他的难处。
原来,为了从这两只杂血蛮口中获取蛮族情报,他们试了许多办法,均不奏效。
“这是我见过的骨头最硬的杂血种了,天天‘八嘎’‘阿西巴’的乱叫,就是不松口。”
赵昂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上锋已经不耐烦了,明天要是再没有结果,我这小旗官说不定要被撸了。”
“今日心情烦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了。就想过来讨教一番。”赵昂眼带希冀地看着韩知柏。
韩知柏被看得有点发毛:“赵大哥太抬举我了,我空读几年圣贤书。哪懂审讯啊?”
赵昂眼色微黯,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这是强人所难……就当闲聊了,你随便说!”
盛情难却,韩知柏喝了口茶:“赵大哥,我也没见过你们审讯……”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就问一点,这两只杂血种,审的时候是一起审还是分开审?”
“当然是一起审的。”赵昂一脸理所当然,“特别是上大刑的时候,让另一个看看不配合的下场!”
韩知柏摸了摸鼻梁,没有说话。陈志远见他这样,心中了然,抓了把瓜子。
他知道,某人表(zhuāng)演(bī)的时候到了……
果然,韩知柏站起身来,两手负在身后,说:“赵大哥你若信我,今晚回去把他俩分开审试试。”
“此话怎讲?”赵昂不由坐直了身子,他预感今晚会有大收获!
“我曾学过一种理论,叫做‘博弈论’。”韩知柏陷入某种回忆。
“其中有一个问题或许可以帮助你,叫做‘囚徒困境’。它是这样的……”
半炷香后。
“妙啊!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回去合计一下!若是能成,我……我请宴宾楼!”
其实,赵昂最初是本着还人情的态度来找韩知柏的,万万没想到又欠了个更大的。
他握着韩知柏的手,语气热切:“等院试结束。两位兄弟一定来我家坐坐!”
“一定!一定!赵大哥慢走!”
目送赵昂远去,陈志远感慨道:“赵大人真是热情!”
“或许吧。”韩知柏的视线穿过虚空,好似要看透远方的迷雾。
他手中攥着一张赵昂刚塞过来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还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