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柏作别父亲韩定义的虚影,他缓缓睁开双眼。
他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父亲的温暖依然环绕着他。
试玉堂内,王阳、王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而吴道和刘靖则保持沉默,神色各异。
良久,贴在韩知柏眉心的玉珩重归洁白。
王阳和王明对视一眼,眼中再无怀疑之色,西子玉的反应骗不了人。
“看来确实是韩定义的血脉,已经结束秘术传承了。”王阳开口,语气中有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
王明点头附和:“是啊,韩定义是我阳明学院最年轻的虚圣,能自创两种秘术。他的血脉确实非同一般。”
吴道嘴角微微上扬:“你们是想说,既然是韩定义的儿子,那也算是根正苗红。”
他那不咸不淡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阴阳怪气:“所以之前那几场,也不能完全算阳明输了。是吧?”
王氏兄弟被戳破心思,顿时有些尴尬。
王阳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心虚:“哪里哪里,儒学比试本就以和为贵,文会交流哪有什么高低之分。”
王明也附和道:“大哥说得是,咱们都是为了共同进步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了几句,一时间试玉堂内沉闷的氛围被冲淡不少。
突然王阳话锋一转,问向吴道:“吴教习,你还是坚持当初的想法吗?”
吴道眉头微皱,语气坚定:“儒道不能成为世家的独享。这点我一直坚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陆象天是跟着我从阳明走出去的,他的学堂不就出了韩知柏么。”
王明沉吟片刻,委婉道:“圣选秀才虽然难得,但毕竟是特例……”
“一个学堂出一例,十个学堂呢?百个学堂呢?”吴道打断他的话,反问道。
一直没说话的刘靖突然开口:“子曰:‘有教无类。’这是你的圣道吗,吴虚圣?”
吴道摇头,神色认真:“谈不上圣道。吾所求,师道也。”
刘靖闻言,向吴道微微躬身行礼:“受教了。”
王阳王明也不再说话,各自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几位大佬谈话间,韩知柏已经完成了秘术的传承。
他暗暗思忖:老爹说了,大儒境才用得起,我现在不过临时编制待转正的秀才。
要用这两门秘术,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韩知柏缓缓起身,双手恭敬地取下玉珩,递向王氏兄弟。
这一举动让王阳和王明两兄弟有些费解:刚才还一副不给玉不罢休的样子,怎么一下转变那么大?
见两人既不接玉也不说话,韩知柏开口解释:“父亲遗愿,玉留此间。身为人子,我自当遵从。”
说完,他便将玉珩轻轻放回原位,动作庄重而虔诚。
王氏兄弟见此,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刘靖适时开口,再次充当了润滑剂的角色:
“韩秀才年轻有为,又拜得名师,相信院试必不在话下。今日也出来很久了,你送老夫一程可好?”
韩知柏下意识看向吴道,只见师父挥了挥手:“你多向刘大人请教请教!为师还有点事。”
韩知柏心领神会,向三人作揖告辞,随刘靖走出试玉堂。
出去的路上,韩知柏边走边默默祈祷:希望这三人别打起来……师父下手可重了……
刘靖拉着韩知柏的胳膊,二人沿着明圣湖缓步而行。
老者眼中满是感慨,开口问道:“贤侄,你在画中感悟了柳师的一生。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