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1963年1月27日
台北和平东路“情报局”单独训练室
一早,齐科长便来接田之雄出院。所不同的是,只有司机和他,没有了宪兵警卫。
在医院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肺部感染基本上痊愈了,田之雄觉得浑身的活力又回来了,更关键的是,他经受住了考验,通过了敌人的审查。尽管他在内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更大的考验和困难还在后面,但心里的重负放下了,让他显得精神焕发。
齐科长看着田之雄打趣道:“看来还是荣民总医院的伙食好啊,几天不见,田兄容光焕发啊。”
“不敢不敢,看年纪我应该称呼齐科长您老兄呢。听口音,齐科长也是广东人?”
“广东新会人。怎么田兄也是老广?”
“我是广东宝安人”
“哎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齐兄,难得啊,幸会。”
“我都四十一了,痴长你几岁,没出息啊,不比你田老弟青年才俊,前途远大啊!”
“看年纪齐兄也是情报局老人了吧?”
“哪里,我原来在保密局下面的交警总队,后来与共军作战负了伤,伤好了以后,经亲戚介绍就进了保密局机关。因为受过伤,局里照顾我,就一直从事总务、接待之类的事务。”
“难得我刚来台湾就能碰到老乡,还一直蒙您照顾,改天有空我请您喝几杯广东米酒。”
“好!好!我知道眷村里有个广东人开的小馆,回头我带你去吃正宗顺德菜。今天是大年初三,我父母妻儿都在大陆广东乡下没出来,就我一人孤身在台湾,今晚我们两人就喝个痛快。”说到这儿,齐科长有些神情黯然:“每逢佳节倍思亲,平常过节我都是孤单一人喝闷酒,今晚咱们两条光棍就凑在一起补过个年吧。”提到过年田之雄心中顿时不好受起来。
两人很快热络起来。齐科长见田之雄不断向车外张望,笑道:“怎么,田老弟看着街头过年的气氛想家了吧。我们不回当初你住的地方了。”
田之雄疑惑地问:“沈局长不是说送我去训练班吗?”
齐科长哈哈笑道:“新店那里就是训练班啊,但那里可不适合你这个宝贝人才。”
齐科长解释道,七张那里本来是情报局的大陆研究所,研究所几年前搬走了,局里的干部训练班就从郊区的内湖迁到这里办学,叶局座很重视人才培养,亲任班主任,副主任是老资格的阮清源长官。前一段时间训练班学员春节放假,谷组长他们就借用了那个地方。
齐科长又说:“沈局长特别交代,给你田老弟安排一对一的单独训练。既然是单独训练,当然不会回那个训练班啦。给你安排了另外的地方,吃、住、学习都在那儿,还专门安排了人照顾你的生活,等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田之雄说“可我有些衣物什么的还在七张那边呢?”
齐科长一晒:“放心吧老弟,东西都给你放好了。”
汽车在节日之夜热闹的台北街头开着,大街两旁杂乱无章的楼房上霓虹闪烁,街上人流不息。到一个路口等红灯,田之雄留心看了看街边的指示牌:和平东路。小汽车过了路口没多远,便转进一条标着“二巷”的小街道,又转进一个弄堂,停在一幢二层小楼前。
齐科长解释说:“局里有好几处单训室,这里二楼是一处,下车吧。”
田之雄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都是普通民居,也没有任何警卫,离市中心也并不远,却很僻静,还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齐科长带着田之雄上到二楼,拉亮电灯,打开两间门对门的房间,介绍道:“这两间房就是单训室,一间是你的卧室,另一间算是教室,你的东西已经放到卧室里了。培训时间是一个月,每天上午有资深教官来给你做培训和辅导。鉴于你的特殊情况,又人生地不熟,科里每天会安排人来给你做饭。”
田之雄扫了一眼两边的房间。陈设很简单,卧室里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两把简易沙发;培训室里只有一张写字台和两把木椅子,写字台上整齐码放着一摞书和一些文具。田之雄走过去顺手翻了翻书,《国父遗教》、《领袖言行》、《政战总论》、《中共问题》……还有一本《情报学》,作者是他非常熟悉的名字—陈明远。一刹那间,田之雄想起了在北京中央政法干校初次见到王校长和他师父于鼎时的情景,不由得心里感慨:国共两方的情报系统还真是系出同门哪!
齐科长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张日程表说道:“军事科目和情报技术科目对于你这位十几年的老手来讲是不在话下了,这是局里为你量身定做的培训课程,你看看。今天是春节,又是礼拜五,明后天你休息两天,也让教官过个春节,正式课程从下周一上午开始。”
田之雄仔细看着铅字打印得很整齐的课程表:
田同志单训课程表
日期课目课时方式讲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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