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又看向石静霞,接着说道:“只是自从大嫂深陷牢狱之灾之后,这些年鲜有祖爷的消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李天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心里慌得一塌糊涂,因为他口中所言尽是道听途说。
几年前,把式李带着李天赐到西京城里的大医院治疗后腰处的血包,也就是在那一次,在长途车上听说了伙爷会这个组织,听说了杜光庭这个名字。
也是那两个人能说会道,绘声绘色的描述深深地吸引了李天赐,让他一下子对杜光庭佩服的五体投地,心生崇拜之情,甚至在小小年纪就想跟随左右,浪荡江湖。
蓦然间,寒光一闪,杜光庭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架在了李天赐的脖子上,冷冷说道:“小子,你说的都对,可是你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言罢,露出了一丝轻松而又可怕的笑容,手指轻轻划动了一下。
一阵疼痛袭来,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李天赐的皮肤,鲜血沿着刀刃滴落,将明亮的刀身染得一片殷红。
李天赐却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动,因为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几个人呢。
狗剩见状,心中不禁一凛,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忌惮,暗道:兄弟,你个狗日的,真硬啊。
此时,倪诗雨心中焦急,想要上前说话,倪惜和却一把拉住她,微微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杜光庭平静的说道:“小子,真是看不出来,骨头挺硬啊。”
李天赐盯着那把带血的菜刀说道:“大嫂早年间经营如家餐馆,用的便是这把双立人菜刀,后来祖爷走南闯北,这把刀从不离身,倒也成为一段佳话。”
听了这话,狗剩牙关紧咬,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兄弟,别说了,知道太多岂不是死得更快?”
这话被杜光庭听见了,他瞟了一眼狗剩,点头道:“没错,你说对了。”
狗剩顿时体若筛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胜求饶:“祖爷,别,别杀我,我是被他们骗来的,这里发生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杜光庭微微摇头,不再理会,转头看向了李天赐:“你们每一个人都得死。”
把式李断喝一声:“住手。”
话没落地,只见黑影闪动,一个黑衣人上前,飞起一脚就踹了上来。
把式李侧身一躲,对方也是用力过猛,竟然一脚将站在后面的倪惜和给踹翻在地了。
倪惜和毫无准备,这一下可是不轻,捂着独自在地上打滚,“哎呦”连天。
倪诗雨本来很少与人争辩,眼见李天赐脖子上架着刀,爷爷被人如此虐待,心中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她上前一步,凛然道:“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就算是把我们全杀了,也不过是懦夫的表现。”
听闻此言,杜光庭不怒反笑。
“哈哈哈。”
那笑声回荡不绝,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许是有些没控制好,又咳嗽了一声。
一旁,石静霞也突然失笑出声,侧目望向杜光庭,说了一声:“八郎,遥想当年,你我与他们今日何其相似,行了,差不多得了。”
杜光庭点点头,收了菜刀,吩咐左右:“替他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