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山身材和陈象差不多,可能是因为长年在矿区工作,皮肤黝黑,显得比平常人要干燥。身上穿的比较普通,加上型没怎么梳理,让人看着像普通的民工。右脸上有一颗黑痣,大概有黄豆般大,显得比较引人注目。
一进去陈象就介绍:“这是平时的一些熟客,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从接触赌石就没赌垮过的苏小哥。上次开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要不是苏小哥,我早就输得倾家荡产。”
对于上次解石,陈象依然很感激苏哲。他买石头多年,赌垮赌涨见得多。上次他砸下全副身家豪赌,真赌垮,恐怕全家的日子就会陷入艰辛。
陈安山在苏哲身上打量一眼,从他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苏哲的年纪太年轻,就算是从穿开档裤赌石,都不敢说每次都能够赌涨。
“是他们两个要看毛料么?”陈安山问。
陈象点点头。
陈安山没刻意招呼苏哲和李全,走向卫生间的方向,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行礼箱。
箱子并不大,与平时人们出差用的大号行礼箱一样。苏哲和李全相视一眼,心里想的是一样。陈象说有两块毛料,这么一个箱子能装得了什么。
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平时赌石大部分是在江井场口,除非是切开的明货,蒙头货他们见到重量都是比较大。陈象说过两毛都是蒙头货,用一个箱子装着,恐怕再大都是有限。
陈安山打开箱子,里面的确放着两块都是蒙头货。从外形猜测,每一块的重量是在四十斤左右,用一个行礼箱装够大了。
两场赌石,一块外皮为暗绿色,表面光滑,像是涂了一层蜡,苏哲认得这是蜡皮石。在有经验的赌石者眼中,蜡皮石是不错的赌石,这种皮壳出高质量的翡翠机率很高。
另外一块外皮乌黑似块煤碳,这个一眼就认得出来是黑钨砂赌石。
在赌石这行有过一定经历的人都知道,赌石最怕遇到这种黑钨砂赌石。它看起来可赌性很高,但是真正解石时,也会让你真正体会什么叫“眼睛眨一眨,乞丐穿上黄马褂,胳膊动一动,富翁要喝西北风”
苏哲在江井场口没有碰过黑钨砂皮的赌石,这类赌石产生帕敢这个著名的矿区,而帕敢也是因为黑钨砂赌石出名。不过由于开采过多,如今市场上真正属于这个矿区的黑钨砂赌石几乎是没有,大多数产自于麻蒙。
几乎没有,不代表市场上没有真正属于帕敢矿区的黑钨砂赌石。苏哲的经验看不出眼前这块黑钨砂赌石到底是不是来自于帕敢矿区,他此刻的注意力是放在那块蜡皮石上面。
苏哲留意到李全的目光,同样是蜡皮石上,因为上面有一条吸引他们的白蟒和松花。
“白蟒带松花,犀利哥也变暴户。”这是这两年流行的一句谬语。
苏哲也算接触赌石有一段时间,白蟒带松花状的还真没碰见。如果江井场口有出现,恐怕也留不到他。
别说李全和魏德刚两人早早就预订,其他买家都不会放过。又是蜡皮石上面出现白蟒带松花的情况,看得苏哲都有点心动。
不过苏哲心里又有疑惑,那块黑钨砂赌石还没有透视眼看过,不知里面能出什么,倒是白蟒带松花这块赌石,品相并不差,陈安山又是在矿区工作,不可能看不出来。
沉吟片刻,苏哲问道:“陈先生,你这两块蒙头货可是准备出手?”
陈安山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自然卖。”
苏哲还想问,李全先一步抢先问道:“那你要多少钱?”
陈安山没回答,抬起头往陈象脸上看一眼,最后竖起食指说:“一块一千万,如果你们出得起,交易完可以直接将货带走。”
这个价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如果是几百几千斤的原石还好说,眼前这个才四十斤左右,除开外壳包裹的杂石、沙粒,完全解开的玉石不知能不能抵得上买石头的一千万。
如果出的真是高质地的翡翠,一千万物有所值。可是蒙头货,还没有开个窗,没解出来前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
平时一掷千金的李全这时候都拿不定主意,最主要还是石头太少,不好赌。想了下,李全手肘轻碰苏哲低声交流意见:“老弟,你怎么看?”
苏哲摸着下巴没有说话,透视眼也开起来。刚渗进蜡皮石没进入很深苏哲就看到一片透明的翠,但是再想往里面看,眼睛出现一片模糊。
苏哲暗道奇怪,自从眼睛能看东西看,透视眼看东西是越来越清晰,可眼前是怎么一回事?透视眼居然无法穿那一些翠进入里面。
如此怪异的情况苏哲用透眼视看不是没碰过,但是像今天这样,在准备渗进去时居然会产生反光。
内心感到吃惊的同时,苏哲不甘心开启穿视眼。没想到情况与透视眼的情况一样,只要异能想进去,就会被外面那一片透明的翠绿色隔挡停留在那里。
苏哲还现,异能停留在上面太久的话,眼睛会变得干涩,一股液体快要夺眶出来。
苏哲不敢贸然再强迫自己继续坚持想要看个究竟。虽然无法完全看得清,倒是在那片透明的翠绿下面好像有一个红色的影子。苏哲心里猜测:难道是老坑玻璃种和红翡共存?
苏哲沉默着不说话,李全按耐不住,又捅了他下重复问:“老弟,你觉得敢不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