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黄金神教的信众都疾病缠身,他们的动作才会在一定程度上透露出病态,像眼镜男这样的干瘦长相正符合他黄金教信徒的身份。
“先生,我们只想坐车到西口,到了西口我们就下车。”
王不佞根本不想和黄金神教的人打交道,他害怕被传染上什么古怪的疾病,但他尽可能保持着礼貌,十分客气地微笑起来。
“为什么要在西口下车?众人皆知疯医不会出西京。”眼镜男问道。
“这个嘛……”
王不佞迟疑了片刻,他实则是在思考是否要实话实说,最终,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我们在武都西站惹了点……小麻烦,我觉得在西口乘火车,我们恐怕过不了安检。”
听他这么说,眼镜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动作僵硬地将脑袋转向了召潮司。
“如果你没有撒谎,那么鎏金司欢迎你们来到西口,注意,按照我司的规定,如果想从西口地狱,你们必须在疱疹平原的大地上光脚行走——只要你们一日光着脚,鎏金司的长矛就一日不会加害你们。”
留下这个古怪的要求后,眼镜男起身便要走,但王不佞赶忙叫住了他。
“等……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眼镜男像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干瘦的面颊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悦。
“您请稍等,武神门下的戏子最守规矩,我想麻烦您替我给鎏金司献上贿赂。”
说着,王不佞在身侧的背包里翻找起来,很快便取出了一个由宽胶带密封的黄白色包装。
“你认为你们能贿赂鎏金司?”眼镜男屹然不动,但他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恼怒。
“啊,误会,您有所不知,在戏武神门下,我们管礼物叫贿赂。”
听到这句话,眼镜男瞬间转换了语调,就连他那张面无表情的瘦脸看上去也和蔼了许多。
王不佞心里清楚,这份贿赂指定到不了鎏金司手里,但他想要的就是这个:西口地域辽阔,鎏金司就算有千手千眼也管不过来,只要拿下了分管此地的异教小头目,他们便可以在此地横行无阻。
“一点点灵药,孝敬给鎏金司。”
眼镜男动作迟缓地接过了包装,将其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随即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沉默片刻后,眼镜男说出了王不佞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哎呀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其实,眼镜男的原话是“我不保证鎏金司会收下这份礼物”,但意思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