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队在发脾气之前麻烦问问清楚经过。”
谢周秦似乎也耗尽了耐心,他送下紧绷的肌肉,低头微微蹙眉。
“有些话早就想说了。——冷副队,当年惊狮队长被曝涉嫌贪腐,你毅然离开的举动看似不愿同流合污,实际愚蠢懦弱,且自私无比。”
冷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个。
“腾蛇支队并非顾队长一人的支队。他当年力排众议将你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经侦队长纳入腾蛇,你有替他考虑过吗?”
“我和希越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是,用不着我管。”谢周秦冷着脸,“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冷队如果真心关心希越,就不该只是做表面功夫。但凡你这个副队长的力扛得住事,他又怎么会次次受伤,次次都要用命去涉险!”
谢周秦的一番话说得冷溪沉默了。
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扬长而去。
冷溪惊讶了几秒后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替顾希越打抱不平。
“不是,他有病啊?我和你是多少年的情分,轮得到的他在这里说三道四!”
冷溪眼前的情况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扭过头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却看到顾希越蜷成一团,整个人抖得不行。
“希越!”
冷溪吓坏了。
急忙冲去将他抱住,像哄孩子似的抱着他的肩膀一下拍着。
顾希越虽然脾气暴躁,却从不轻易落泪。
此刻决堤似的泪汹涌而出,却硬是听不到一丝呜咽声,只有抖动的身体和发红的脖颈儿来宣泄着他内心的情绪。
顾希越表面看上去张扬恣意。
做腾蛇队长,看上去威风凛凛。
可背后受得伤,流的血又岂是一句不容易能说得清楚的?
顾希越小时候最怕疼了。
冷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躲在秦琅身后一言不发,雪白粉嫩,害羞得像个小姑娘。
谁能想到短短九年,他就从一个粉嘟嘟的奶团子,变成了如今挺拔坚毅的样子。
想到这里,冷溪的心像是被针刺一般难受。
没有人会习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谢周秦似乎并没有骂错。
自己这个副队,实在是做得太懦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