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抱着唐悠悠在凉亭里躲阴,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这些年落下的家常,似有说不完的话。
沈万山已经好久都不曾忙碌了,这会子却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三人跟前晃来晃去。
“老头子,你也不嫌累,过来歇歇?悠悠给你抱!”
老头子不屑加嘴硬。
“哼,不稀罕!”
刘翠云忍俊不禁,故意怼他:
“不稀罕就走远点,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走就走!”
一回头,那小奶包竟然咧着小嘴冲他笑了笑,脚下一个趔趄,他差点栽到湖里去。
邪了门了,一个小屁孩,笑起来咋恁甜?这心里,咋就跟抹了蜜似的呢?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沈万山早早起了身,拿了把长枪就准备出门。
刘翠云拦了一番,没拦住。
昨夜里,老头子就想起来去揍人了,愣是忍着磨了一夜的牙。
那唐泽远胆敢如此欺辱他沈万山的女儿,这口气说什么也要出了!
刚一出门,耳边就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呼叫声。
【阿公阿公,你是不是打算去揍渣爹啊?呜呜呜,能不能带样悠悠沃啊!不然,沃就哭给你看哦,我说真的哦!】
老头子一愣,竟鬼使神差停下了脚步。
带?一小奶包跟着,除了要人抱要人哄,还能干啥?
不带!可小奶包哭起来,好像挺闹心的。
一番纠结,老头子终究还是回头了。
于是乎,在揍人之前,又悄悄偷了个孩子出来。
“警告你,可别吵醒你娘,也别让你阿婆知道,不然……”
他一手夹着小奶包,一手摸了奶壶塞进她嘴里,还不忘黑着脸警告。
唐悠悠用心声拦截住他的话。
【吼吼吼,次不鸟,兜着走!】
“算你识相!”
一老一小,一人扛着银枪,一人叼着奶壶,往公主府大步而去。
清早的喜鹊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唐悠悠吐出奶嘴。
【雀雀别叫,快去帮沃看看,渣爹此刻正在何处?】
不时,有喜鹊落在老头肩上。
叽叽叽喳喳喳……
小奶包忽闪着两只大眼睛。
【哦,渣爹昨儿偷跑出公主府,正被公主惩罚刷洗尿桶啊!那麻烦给沃带个路哦!】
沈万山觉得奇怪极了,今儿这喜鹊,咋一点都不知道怕人咧?
飞一飞,又回头瞧,就跟要带路似的。
老头子顿了顿。
莫非,这喜鹊都是冲着小奶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