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办法,”莎拉冷冷地说。“他们结婚多久?”
“八个月。她离开他是因为他逼她堕胎。”
“你确定吗?报纸上的说法是她为了一名希腊船业大亨的儿子而抛弃他,她的丈夫又看上了一个法国小姑娘。你遇上的可真是一群复杂的人。”
“她是个规矩的女孩,只是经过一段艰困的日子。没有人照顾过她。她的母亲是妓女,她连爸爸都没有见过。他在她出世前就走了,母亲也在她十三岁那年抛下她。你想她怎么可能像我妹妹那样去念时髦的精修学校?”他的妹妹念过好学校还是犯下了大错,郁芬却没有出过错,她是个步步为营的机会主义者。裘恩正是她的目标。
“但愿你是对的。我只是不希望你不快乐。”
“你必须让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他怒目相向。“不能告诉我们该怎么过。”
“我尽量避免。”
“我知道。”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想和她起冲突,只是很遗憾她不喜欢郁芬。他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惊为天人。“你总是觉得你知道什么才对我们好,有时候你也会犯错。”他不愿意承认她鲜少出错。
“我也希望这次我错了。”她伤心地说。
“你会祝福我们吧?”这对他十分重要。他一直深爱母亲。
“只要你高兴。”她含着泪吻他。“我好爱你,不希望你受苦。”
“我不会的。”他粲然道。他离开后莎拉呆坐了良久,思念着威廉,还有孩子们,心痛的纳闷为何他们各个都如此愚昧。
第十一章
裘恩和郁芬在耶诞节举行了公证,再回莫斯堡享用午餐。他们只请了四十位客人。裘恩一脸洋溢着幸福色彩,新娘穿着名家设计的灰褐色花边短礼服。可是这女孩的冷酷令莎拉不寒而栗。
艾梅也看得十分清楚,两个女人站在安静的角落苦笑。“为什么这种事一再发生?”莎拉摇着头,艾梅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我早说过——每次我看到你都会庆幸自己没有孩子。”其实这并不尽然,如今她也老了,偶尔会十分羡慕莎拉。
“他们的确教我头疼。我真不懂。她根本是一块冰,他却以为她爱他。”
“希望他永远看不出真相。”艾梅说,她没有对莎拉说裘恩买了三十克拉的白钻送给郁芬做结婚礼物,还订了两个手镯。郁芬的收获丰硕,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亚蓓也来参加婚礼,不过没有带罗伦来,她有许多罗马珠宝盒的故事可说。她唯一的烦恼是必须花大笔经费雇用警卫。意大利的恐怖份子猖獗,他们不得不格外谨慎。不过罗马的生意好极了,连菲利都承认他看走了眼。菲利并没有来参加弟弟的婚礼,不过裘恩不在乎。他只要和郁芬在一起,有了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们要去大溪地度蜜月,之后到洛杉矶暂停,去找莎拉的姐姐珍妮。莎拉这些年来靠信件和珍妮维持密切的关系,而裘恩一向对亲人的感情浓厚,郁芬的目标则是到比佛利山购物。
莎拉送走了他们和宾客。亚蓓留下来过新年,使莎拉大为安慰。她们一起庆祝了赛伟十六岁生日。亚蓓说她还记得赛伟小时候的模样,不敢相信他也长大了。
“我看见你和菲利也有同感。你们似乎昨天都还很小……”她的心思飘向威廉,当年他们是那么快乐。
“你还在想念爸爸?”亚蓓问,莎拉点点头。
“它永远不会消失,你必须学会与它共同存在。”这就像失去依兰一样,她学会了承担这两次丧失亲人之痛,直到习惯那种沉甸甸的负担时时压在心头。现在亚蓓也有了类似的经验。缺乏子女的生活是她最大的痛苦,对罗伦的憎恨压在她的心头。幸好她太忙于处理店务,无暇分心多想这些事。
莎拉伤感的送走女儿,日子又恢复平静,不知不觉的到了夏季,孩子们又飞回去给她过生日。她今年六十五岁了,居然有点害怕,可是他们坚持要回来陪她庆祝。
“我真不敢想自己有这么老了。”她对艾梅说。不幸的是罗伦这次来了,十分扫众人的兴。
菲利和琦莉也回来了。琦莉滔滔不绝的叙述她的新马匹。她和奥运的马术比赛队在一起,最近又跟安妮公主在苏格兰打赌。她们是老同学,琦莉似乎完全不在意菲利根本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