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成怒火攻心,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关慈恩,你这个贱女人!”他抡起拐杖就要挥下,齐明辉快他一步抓握住。
“沈爷爷,沈谦暂时是回去录口供。”齐明辉纠了下措辞沉声说道。
沈宏成似乎也认出他来了。
“你是齐卫国的孙子?”
齐明辉听到他提及爷爷的名字,遂轻轻点点头。
关慈恩似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来,她从不知道齐明辉的背景如此强大,齐卫国可曾任职江城副市长!
“你给我说说,报纸上那些怎么回事?”沈宏成气得不轻,然而却没有忽略先前那个小警察叫的那一声“齐主任”,“这个贱女人她污蔑好人!”
“沈爷爷!”齐明辉听不得他这么叫关慈恩,声音更沉了,“沈谦涉嫌强奸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了。”
沈宏成满是褶子的脸上登时抽了抽,他狠狠的用那双恨意决绝的浑浊眼睛剜着关慈恩。
“胡说八道!”他重重的跺一下拐杖,“他们不是昨天举行了婚礼?他行驶自己的权利还有错责了?”
“关慈恩,你这个混账东西!”他猝不及防的抬手就是一耳光,这一次齐明辉没来得及,而关慈恩没能躲过,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过躲。
“啪声”脆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盯着沈宏成。
“贱女人,混账!”
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耳光,她觉得脸在烧,脑袋好像都要犯迷糊了。
她也真的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话音一落,关慈恩拉过皮箱迅疾的走了出去,齐明辉赶紧跟上。
身后的沈宏成总算看出端倪来了。他再一次破口大骂:“齐卫国的孙子,你他妈眼睛被蒙了?奸夫淫妇!”
齐明辉沉住气滞了脚,用背影冷冷的回答:“沈爷爷,您这么骂就是往你孙子头上扣屎盆子!”
“贱人,你且等着!”他还在骂着,拐杖重重的掟了出去。
关慈恩加快了脚步,齐明辉快追了上去。
有警察的庇护,他们总算得以在媒体重重包围中突破,出了别墅。
齐明辉开着一辆警车载着她往医院去,关慈恩亦是打开了手机,她拨通了秦玉惠的电话,她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妈”,顷刻间泪水涟涟。
那天,她花了很长的时间给秦玉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秦玉惠从一开始的质疑愤怒到最后的震惊痛心,她捶胸顿足的大喊:“冤孽,冤孽!”
关慈恩胡乱抹去泪水,看着病床上的关仲清出神。
“关慈恩,收手吧。”秦玉惠蕴着哭腔在说,“那道坎缓缓就过了。沈谦有错,你们散了就好,现在媒体大肆渲染,你们都会被毁了的!”
关慈恩摇摇头,“妈,强奸案是刑事案件,我做不了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低垂着头,声音在抖,手在抖,腿在抖,整个人整颗心都在颤抖。
是的,一切的生有着冲到也绝非冲动两个字可以简单概括了。
这一场事件,他和她终究是要付出代价了,多大的代价,她不得而知。
那一天,她窝在病房的沙上,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关慈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梦里,他和她都在问: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齐明辉送她过来医院,又去了妇产科的住院部看了一趟骆茵。
两个月大的胎儿没能保住,流产没有了,骆茵做了手术很虚弱,她见着齐明辉来,翻了身背对着他,明显什么都不想说。
骆茵静静的蜷躺那里,齐明辉站立好一会儿,问了护工她的情况之后,又回来病房坐下。
“骆茵,等你好了,你还是出国吧。”他淡声说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表情。
“如果你没有拿着那张碟片,沈谦,沈谦根本不可能做什么!”
他还想说点什么,骆茵却是转了身过来,她冷冷的看着他,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