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又一回从腰里头把那把弹簧刀“嗖”地给拽出来了,往外一拽,“吧嗒”一声就给弄开了,对着那沈强的肚子,扯着嗓子就骂:“我去你妈的,操!”
紧接着“噗噗噗”的,连着就扎了三刀,一边扎还一边喊呢:“你妈滴,真能搁那装犊子,搁这装逼…装逼,我让你装!”
就见那沈强“哐通”一下子就趴到桌子上了,那刀都没来得及拔。
大庆一瞅自个儿手上全是血,顺手从桌子上又抄起个瓶子,照着沈强的脑袋,“我去你妈”的,“啪”就是一下子。
那瓶子直接就给砸稀碎,就这么一下子,沈强从桌子上就给削下来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这一摔,正好拽着桌布了,把这一桌子的菜啊酒啊,全给呼啦到地下去了,那场面,老乱套了。
这时候饭店老板沈杰当时就懵圈了,一瞅自已弟弟让人给扎倒了,肚子上还挨了好几刀,满地都是血。
他撒丫子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杀人啦,杀人啦!”
咱说巧不巧,他这饭店离西广场也就七八十米远,正好是中午那时候,大伙都搁那叼着烟,吃完饭没啥事儿,正搁那唠嗑呢。
“下午回片区我得出去溜达溜达”,正说着话呢,就听见这边喊杀人了,这帮警察当时就歪着脑袋往这边跑,心里寻思呢:“这不红火饭庄嘛,咋的了这是?走走走,赶紧过去瞅瞅。”呼啦一下子,这帮警察就围过来了,当场就在包房里把大庆给摁住了。
就因为这事儿,大庆被送哪去了呢?送进少管所了,在少管所里边一待就是两年。
等他再回到长春这地界儿,那就彻底走上这条江湖路了,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年纪,就开始南下闯荡了!开启了那登大轮的生涯。
咋说呢,大庆这人那是有胆有识,敢打敢干的主儿,没多长时间,就得到贼王黄廷立的赏识,后来就当上了南下支队狼队的队长了,也成了咱长春这帮南下的人的核心人物。
可大伙也都知道,那时候不都有句话嘛,叫“改革春风吹满地”,你说你总在火车铁路上频繁作案,那可是严重影响咱改革开放的好形势啊,那都影响国家的经济基础了呀。
这时候,政府就开始严打铁路犯罪了,只要你是抢劫也好,盗窃也好,还是咋的也好,只要涉案金额够数了,警察直接过来,“啪”的一下就给你五花大绑了,枪往你脑袋上一顶,“当”的一下子,就把你给送走。
也因为这大环境,于永庆就被抓进监狱里边改造去了。
长春那些南下的老人,那真是有的死的死,跑的跑,还有一部分人一寻思:“去你妈的吧,这碗饭是真吃不了了。”
正好贤哥在90年代初期刚回到长春这地界儿,把长春的社会格局给改变了,那时候玩炮子、当流氓的在长春那开始吃香了,能挣着钱了。
所以说这帮南下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开始在这江湖上混社会。
等说到90年代,大庆从监狱出来回到站前这地儿,瞬间就让自已那帮兄弟给捧成大哥了,为啥呀?人家大庆那底子好,像李殿起、邢亚军、马柱子、梁伟、长春他们,那可都是大庆之前狼队的队员,那都是骨干分子,自已大哥回来了,那能不捧着嘛。
可以这么讲,大庆那可是在长春崛起最快的一个大哥了,后来的事儿呢,大伙基本上也都知道了。
当时大庆主要有这么几样来钱的道儿。
第一呢,大庆身边那批发市场老多了,跟那帮老板的关系处得那是贼好,所以这管理费,一年下来可真不少挣,像远东啊,华政啊,大正啥的,这些个地方都有份儿。
再一个呢,就是给人平事儿、要账啥的,不过大庆主要靠的是摆局子,跟三哥那路数差不多,就在站前那个春一宾馆那块摆局子。
那时候大庆摆的局子可挺大,有的兄弟可能寻思了,这摆局子要是大,那肯定是推牌九,我跟你说,那可不是,输赢最大的可不是牌九,是百家乐这玩意儿,那可老好玩了,简单还刺激,一牌下去那输赢老明显了,眼瞅着就见分晓。
咱说今天在大庆摆的这个局子上有这么个人,这人买卖那绝对不小,当时身家都过千万了,是凯旋路建材大市场的老板,姓徐,叫徐坤。
咱说这人在那一片儿也是挺有名儿的,那干工程的嘛,一般都让人甲方压着钱,压钱的时候那是老多了,基本上钱都在甲方那儿攥着,而且徐坤跟政府合作的项目也不少,所以就等着财政拨款呗,那拨款老慢了。
他来这局子上的时候,自已带了能有20来万现金,这在今天这局子上,刚开始那还真不算啥。
结果没多大一会儿工夫,那20万就干没了。他回头一瞅,见大庆在那块坐着呢,正跟梁伟在沙发那块唠嗑呢,他就走过去了,到了大庆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