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默许着走了过去,李文斯把超市的口袋放在脚边,也把手揣进了毛茸茸的口袋里。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是……”叶樱欲言又止,笑容有些苦涩,摇摇头又换了个说法,“我没见过我父亲。”
这个答案显然在李文斯的意料之外,她惊愕的将目光转到叶樱的身上,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樱却已然不甚在意了似的,“至少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父亲,我妈说他死了。”
李文斯:“……”
“那……”
叶樱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然后,我妈这个人,又是个女强人,事业为重,很少管我。我唯一印象比较深的,可能就只有我小的时候,她逼我学画画。”
“她给了我几个选择,跳舞,钢琴,古筝,画画……大概是这些吧,然后我选了画画。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那么忙,所以还能有些时间来督促我,不过也就那几年,后来她就没再怎么管我了。”
叶樱看向李文斯,“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有天赋,但其实不是的。”
李文斯静静看着她,听着她说。
“费珞那样的才算是有天赋,我不是,我是被逼的。开始是我妈逼着我学,后来她没空管我了,我又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逼着自己学。我可以逼着自己一天画十三、四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饭,连着一个多星期……那年也就七八岁吧,还记得是个暑假”
叶樱意识到自己扯得有些远了,顿了顿又叹息道,“以前真的很天真。”结果全都是无用功。
叶清涵从来都不在意她画画得怎么样,那只不过是她女儿身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噱头。
所以她大学毕业后的这几年,总是被逼着放弃从小到大学的东西而去担任那什么公司要职的事情,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她在国外,打理她的公司,更忙了。”叶樱说。
能从叶清涵的手里挣脱出来,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吧,她以前倒是没这么叛逆的,可能还是李文斯给她的勇气。
但那些事情并不是就此翻了篇,她和叶清涵之间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感,所以她不敢和她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在国内的这些事情。
李文斯不太懂这种家庭模式,毕竟听叶樱的意思,相依为命的母女,还有什么会比彼此更重要么?
“好在,我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了,她管不管我都没关系,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们……”
叶樱忽然抓住李文斯的手,“文斯。”她轻声唤道,被叫着名字的女人鬼迷心窍似的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我爱你,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别再让无关紧要的人,来影响我们,好么?”
“可是……”那可以算是无关紧要的人么?
叶樱握着她的手却又紧了紧,“没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