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桑皱眉想了一下,不知前世高桓拿到的信件是否就是这些东西,难道正因为如此,皇帝才没有过多追究?
高樟看着李桑桑皱眉,有些不安。
其实,他留下这个小把柄还出于他的私心。
如果高桓果然上钩的话,李桑桑就可以看出,高桓对她没有那么好。
高樟心里还是很介意高桓和李桑桑的事。
高樟有些拿不准李桑桑的态度,他说道:“如果你担心这个把柄会牵累到老师,那我就……”
李桑桑对他笑了一下,在高樟的眼中,那代表着十足的信任,她说:“不用。”
李桑桑回想起前世的事。
李年在前世入狱和那封信件关系不大,他是因为出言劝谏皇帝不能废后,因此惹怒了皇帝,又因为他是高樟的老师,便一下子牵扯进了高樟谋逆一案中。
这一次,高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诬陷谋反。
李年应当可以免除牢狱之灾。
夕阳渐渐落下,雾蒙蒙的灰弥漫在天际,很快,这灰色变得厚重起来,天慢慢变黑。
李桑桑伸出手,隔着高樟的袖子握住他的手臂,她用了力气,潜藏着无数的思绪:“殿下,今晚小心。”
高樟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也是,一定小心。”
李桑桑和高樟告别后,回到自己的帐篷处。
远远地,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明白,今天这一遭是躲不过去的。
高桓的脸隐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他的声音也很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桑桑,你去了哪里?”
李桑桑抬起眸子:“六殿下,我去了哪里和你没有关系,请你好自为之。”
高桓动作突兀地走了过来,他紧紧握着李桑桑的手腕,他眼中有挣扎的痛苦之色:“桑桑,为什么这么对我?”
李桑桑看着他:“殿下,我不明白。”
高桓举起了他的左手,他手上拿着那把落日弓。
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昨天我很高兴,因为你来找我,我也很痛苦,因为我知道你找我,是想要我输掉今日的比赛,你想要三哥赢。”
李桑桑心口一紧,他昨天就已经知道?
她没来得及问,高桓接着说道:“今天第二箭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神色,我知道你不开心,你不愿意看到我赢,而我只想你开心一点,所以,我第二局,第三局统统输给了三哥。”
高桓的手愈发用力,让李桑桑的手腕有些生疼:“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不光是为了他赢,你更是为了嫁给他。我亲手将你送给了他,你叫我如何甘心?”
他乌黑的眸子中有癫狂的情绪在疯狂涌动:“你夜夜睡在我身边,现在却要做我的三嫂?”
高桓的疯狂像是一幕独角戏,因为李桑桑是分外冷静的,她平淡地说道:“毁你弓箭的事,是我做得不磊落,但是,你将我困在祈福台,夜夜来找我,你难道做得磊落?我们扯平了,我并不欠你。”
她冷笑了一声:“夜夜睡在你身边……这难道不是殿下强迫的吗?现在殿下却仿佛成了受害者。”
看着对他冷笑的李桑桑,高桓心中恐慌起来,剥除了所有假装出来的驯服,李桑桑的冷漠让他无所适从,他只感觉到李桑桑从此要离开他,永远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