焎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感不安。
这与直接立朱瞻基为皇帝,又有何区别?
他拥有的权力,与皇帝无异,掌握生死大权,可以任意决断,若激怒了他,他若拔刀相向,一击便能将人劈成两截,且无须负任何责任。
此类奇闻异事,前所未有,世间罕见。
然而,满朝文武此刻敢发出任何声音吗?
能身着玉带紫袍者,皆是精明强干之辈,若此刻仍不明时局,岂不贻笑大方?
朱瞻基听闻此言,也稍微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会遭遇重大阻碍,但现在看来,事情比预期的要顺利。
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后,朱瞻基也未在朝堂上多作停留。
因为他手上的伤势实在太过显眼。
由于未加包扎,他边说话边流血,众人都知世子爷手段狠辣,却未料到他对自己亦如此严苛。
朝会散后,群臣纷纷离开。
户部尚书却在此时叫住了朱高燧。
“王爷,请您慢些走!”
朱高燧心中本已不悦,但碍于颜面,不得不回应。
因此,他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哦,李大人,您有何贵干?”
这位身材略显丰腴的户部尚书,在朝堂上站立片刻,便已感到疲惫不堪。
他一边喘息,一边不满地抱怨。
“王爷,为何突然提及西北之事?世子聪明绝顶,但年纪尚轻,对复杂世事的理解尚浅,其中的纷扰纠葛,您自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试探呢?”
朱高燧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听到这无端指责,他冷笑两声。
“哼,我确实不知,还请李大人赐教!”
“王爷,您无须故作不知,西北诸事,哪一件不耗巨资?世子欲建功立业,财源何在?边军饷银可足?南海备倭粮草可备?户部非聚宝盆,世子爱民,吾亦同之,然此等巨额亏空,吾实难独力填补。”
尚书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动。
朱高燧却依旧态度冷淡。
“李大人,您对我咆哮无用,朝堂之上,您何以缄默?且西北之乱,我岂会不知?皆治标不治本耳。世子既已提出,我们正可借此契机,认真筹谋,有何不妥?”
“王爷,大明江山怎能承受如此折腾?”
“放肆,这话岂是你该说的?做好你的本职!既然你无法解决问题,就不该质疑世子殿下。在这事上你若敢拖后腿,不妨先自省是否清白!”
户部尚书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但他终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