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人说:
“我们将李解元的血书交给那老头儿……”
先前那男人喝住他:
“老七,不可对康状元无礼!”
正德一听便知是刘六和刘七,他生气了,因为又想到余姑娘。
刘七接着说:
“是,大哥。康状元看到李解元血写的字:对山救我!他不知道李解元让刘瑾关在私宅里,沉默许久才说,李空同痛打国舅爷,坐过两回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皱眉头,算得上铮铮铁汉,这回怎么扛不住呢?他迷惑不解,又是沉默许久才接着说,我只好毁掉名节了,说着眼里竟冒出泪水,神情十分痛苦。我和大哥都十分钦佩,我们走江湖的人在意名节,没想到做官的也有这等人。李解元肯定跟他一样,若非万不得已,让他慷慨赴死,他都不会皱眉头的。当官有这气节,比我们更难能可贵。”
“我问他为何要毁掉名节,如果不毁名节能救出李解元,只要用得着我们兄弟,火里来水里去在所不惜。康状元只向我们道谢,就不再谈论这事了,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有一个懒懒的声音说:
“你们将这俩当官的夸得天上少有,人间无双,说完没有?说完我可就说了。我搜查几个太监家,很不走运,竟没有找到一个抱养的孩子。要不要将开这家旅馆的小太监拿来严刑拷问?”
正德一听,竟是赵疯子。
“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你这么一闹,可就更难办了。待余师妹的恩人醒来,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此人连刘瑾和张永都得敬他几分,照张大哥说可能是个亲王。当然,主要是他有侠义心肠。”
正德不禁一愣,心里将身边的小太监过一遍,猜不出是谁。
他倒是听出他们拿他当余师妹的恩人。
刘七说:“大哥这话我在去状元府路上一直寻思,觉得也有道理。天理昭昭,此人莫明其妙落在师妹手里,没准就是老天要借他的手破懈此案。”
赵疯子哈哈一笑。
“你师妹是小姑娘,捉住个大男人就够难为她了,她不好意思多看他,何况在夜里,将他拿来怎能说莫名其妙呢?”
刘六说:“赵大哥别再争了,就这么定了,小哥儿睡了许久,也该起来吃点东西了。”
赵疯子笑道:
“他们油水充足,饿一饿不打紧。”
刘六过来摇晃正德。
正德假装让他摇醒了,迷迷糊糊伸一个懒腰,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咕叫,晚上他没有吃多少东西。
至于此时身在何处,他本是散漫人,得知旅馆是小太监开的,而且刘六认他是余姑娘的恩人,也就不管置身何处了。
正德爬起来。
“睡大半天,肚子饿了,传膳罢。”
余姑娘撇了撇嘴巴,神情很是不屑。
“哼,还传膳呢!”
正德发现说漏了嘴,不禁吓一跳。
还好这伙人对宫中不甚了解,没有往心里去,正德才放心。
刘七走出去,一会儿就有伙计端进大盘小盘的菜肴。
菜做得不很精细,份量却多得吓人。
正德虽说金枝玉叶,但在宫里头喜欢跟鸡鸣狗盗之流混在一块儿,讲究时凤肝龙髓,不讲究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匪气十足的。
当下也不吭声,只顾着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个囫囵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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