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议论传入苏晚棠耳中,她捏着勺子的指尖变得苍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身子微微颤抖,虽然心中已经知道林钰锦会倒打一耙,污蔑他,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小的时候也没少干。
前几年林家表面还会做做样子,给她个表小姐的名头挂着,她全家惨死突逢变故心绪难解,大病一场,痴傻疯癫半年遭人轻视,又寄人篱下承受诸多骂名,只能小心翼翼过活。
林家兄妹闯祸怕被林伯父责罚,便将一切事情都安在她头上。
起初她也辩解过,只一人之力身无依靠,无人相信。
背锅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
她若是真的有勾引人的本事,又何至于。。。。
眼眶红了,血丝升起,肩膀不着痕迹地颤抖两下。
身旁的岑淮兮放置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收紧,眸底一片冰冷。
女子清白,名声,人言可畏。
今日是他思虑不周,不该与她同席,大抵潜意识里还留在她儿时不羁的性子上,没有细想她现在谨小慎微的境遇。
不顾她心情,顶着这么多不善的目光,让她坐在这里。
她胆小不敢拒绝,只怕回头的流言蜚语会让她难受吧!
岑淮兮难言心绪不畅,第一次感受到了顾忌。
感受到了为一人担忧,不知该如何对待,无处安放,甚至他认为的好,都可能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淮南王潜意识里开始反省,或许。。。。
而林钰锦还在喋喋不休,“我是言辞拒绝的,父亲常教导家中子弟,忠孝为先,我又怎么可能罔顾礼法,被她谄媚之言蛊惑,自当是拒绝。”
林钰锦说得义正言辞,连自己都信了。
对,就是这样。
“我盛怒之下,一把推开她,是我不对,今日这三十杖,我甘愿领受,绝对不让我林家蒙羞!”
林钰锦长得好看,随了林尚书。
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冬日里唇红齿白的一通慷慨陈词,叫无数世家小姐另眼相待。
再看他倒是觉得玉树临风,有气节。
林夫人在一旁早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是所有人看着她不好笑出来。
只能用帕子捂着脸,“吾儿。。。命苦啊。。。。”将一个担心儿子,又无能为力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来林小公子不是害人,是被人害了啊!”
“林家养了十年的竟然是个白眼狼,之前看林夫人对那苏家女,温柔软语,仔细照顾,如今真叫人唏嘘啊!”
“到底是没有亲生父母教养,苏尚书是多好的一个人,可惜,唯一的血脉却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