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所以称为纨绔,就是因为这些人倚仗着父母的权势,披着人皮不干人事,而且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得罪了一个,就惹上了一大群,沒完沒了的极为缠人,就像张效严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安平基本上可以断定这老小子要替他儿子出头了,
只是安平和张小明之间沒什么大的矛盾和干戈,一家有女百家求,别说安平和李红佳两个人彼此倾心,互有爱慕,就是沒有明确关系,大家各凭手段,争风吃醋,针锋相对,输赢胜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这么点事情,他一个堂堂的县委副书记就要强出头,那心眼也实在太小了吧,
对于安平的疑问,白娅茹沉了半晌,也沒琢磨出个原因來,只是感觉其中隐隐有些不对劲,就像安平所说的,这么点事情,不值得一个县委副书记大动干戈,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怕是有其他的什么道道,一时半会之间白娅茹还抓不出个头绪來,最终只能放到了一边,
只是让白娅茹沒有想到的是,领导的意图沒有揣磨出來,但是领导家的小鬼率先跳了出來,张小明以上报的情况失实为借口,把隆兴镇的低保和优扶给断了,摆了一个不大不小,而且有些损人不利已的障碍出來,这倒应了小人报仇不过的那句老话,
前两天,县民政局打來电话,要求隆兴镇重新核实低保和优扶人员名单,这可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吕大龙本以为是这段rì子镇里事多,往县里跑的不勤了,关系疏远了,上口部门胃溃酒,肠缺肉了,拿话点自己來了,于是就急匆匆地杀到了县里,想着吃吃饭,打打牌,一切就照常了,
可一到社保办,吕大龙就傻了眼,张小明年纪不大,人却滑不溜手,吃饭不吃,红包不要,任自己怎么商量,就是一句话重新核实,若被问的急了,就倒打一耙把话踢了回來,自己都年过半百了,还得受他一个小年轻的气,吕大龙仗着资格老顿时跟张小明拍了桌子,然后鸟都沒鸟张小明,直接去找主管的副局长了,浑沒在意身后的张小明正一脸yīn沉的冷笑不已,
可是让吕大龙沒想到的是,找到了民政局的副局长以后,他才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张小明居然是县委张书记的儿子,别说张小明站在工作的角度要求核实,就是无理取闹,拿隆兴镇逗着玩,他吕大龙和隆兴镇都得受着,
而事实也跟这副局长说的一样,吕大龙前脚走了,张小明后脚就开始借題发挥,一下子把隆兴镇的款项给停了,这一下,吕大龙的脑袋顿时大了起來,只以为是自己在言语上冲撞了张书记的公子才造成了这个后,却不知道张小明是在给隆兴镇,给安平上眼药呢,垂头丧气的回到镇里,立刻带着民政助理找到了白娅茹,
看着吕大龙一脸气恼的带着镇民政助理蒋韵生來通报情况,白娅茹知道这是城门失火,秧及池鱼了,张小明针对安平整出來的事,结果歪打正着的把这麻烦落到了隆兴镇和吕大龙的头上,看吕大龙一脸的衰样,替人受罪的滋味不好受,白娅茹的心里一阵地窃笑,
“老蒋,各村上报的低保户都附和条件吗,民政办做过核实吗,能不能经得起县里的检验……”事出來了,埋怨是谁的造成的责任沒有任何意义,何况白娅茹也不可能把责任往安平的身上推,关键还得主动的应对,积极地解决才是稳妥之策,
而且,民政工作出了问題,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吕大龙仗着自己的老资格,混身是刺,对他所分管的工作搂的很紧,一直都是口是心非,不怎么服贴,就是自己这个镇长都轻易不能去过问,这对掌控yù望极强的白娅茹來说,可是不愿意看到的,
上一次借着安平耍手腕,白娅茹把党政办的胡秘书掀了下去,镇里的行政权力都收回來,可是尝到了甜头,这一次若是做的巧了,民政工作也不是沒有可能从吕大龙的手中抢出來,白娅茹犹豫着是不是要敲打敲打他激流勇退,这事cāo作好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这个,这个……”虽然白娅茹问的轻描淡写,但蒋韵生可是忐忑了起來,怯怯的躲闪着白娅茹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老半天,才把头转向了吕大龙,眼神中带着一种求助的哀求,
对于蒋韵生來说可是怕什么來什么,就拿低保和优扶这事说,若是情况属实,经得起推敲,还至于如此被动吗,偏偏这不属实的话沒法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民政助理能吃的就是优扶补偿,其中有多少进了吕大龙和自己的口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从白娅茹收拾于鑫的手段有多狠,蒋韵生是记忆犹新,如今这事掉了底,他可真怕被白娅茹抓了典型,走了于鑫的老,
“咳咳,白镇长,按理说最低保障和社会优扶应该下发给最需要的村民,但各村的实际情况都不一样,村干部也需要些手段去平衡村里的关系,所以一些不符合条件的村民也领了低保,嗯,各个乡镇的情况都是如此……”看到蒋韵生求助的目光,吕大龙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白娅茹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就摆出这副怂样,连句话都不敢说,这不是不打自招的告诉白娅茹民政补贴里有问題吗,不过看蒋韵生怂归怂,还不能见死不救,毕竟这钱收的自己也有份,事到临头不保他一下子,以后的名声可就坏了,
“以前民政局沒提出异议,咱们怎么做都行,但现在出了问題,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是应付不过去了,吕镇长,民政工作这一块是你分管,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吕大龙老jiān巨滑,含糊其词的拿出了一个理由,白娅茹再笨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哪块來了钱,管你是救济还是补贴,所有人眼晴蓝汪的扑了上去,似乎不叨下一口來,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好了,现在出问題了,你就想把皮球踢出去,把责任扔出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对于踢皮球,白娅茹玩的同样娴熟,问问这块,问问那块,突然猛的一起脚,这问題居然又踢回了吕大龙的脚下,
“我的想法吗,唉呀,我昨天去了民政局,跟相关的同志也见了面,人家也觉得为难,这事不好办啊……”吕大龙看着白娅茹,心里是这个恨啊,这个白娅茹,白寡妇,老子若是有想法,有办法,还用找你白娅茹來汇报吗,还用低眉顺眼的來跟你递小话,接受你的批评吗,这都一把年纪了,让一个小年轻的女人批评,就不要脸了吗,
吕大龙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在民政补贴上伸手,靠的就是上下间的关系打理的明白,逢年过节该送红包的送红包,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有钱大家花,有好处大家一起拿,就是凭着这种利益均沾的直白手法,十几年來,吕大龙是八面玲珑,更在这民政补贴上捞了个盆满钵满,可就是这无往不利的招子,今天居然失效了,这一下吕大龙已经彻底麻爪了,哪还有什么主意办法,
“既然沟通不下來,那就先核实吧,回头我跟熊书记打个招呼,让唐书记组织下人手,跟着老蒋一起下村实际调查一下,该发的发,不该发的就停了,省得上面说咱们工作不实,又是骗取低保,又是截留补贴的,至于村里有困难,先克服一下,这两年镇里的条件会越來越好,总有解决困难的时候……”本來吕大龙一把年纪了,搂着他自己的一堆一块,虽说有点贪财,但总体來说还算是守规矩的,白娅茹虽然有些看惯他的品行,但一直也沒太削弱他的职权,但是今天吕大龙居然把刀主动的送到手里來了,白娅茹觉得若是不借机把他踢下去,似乎都有点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核实倒是应该的,但沒必要让纪检跟着吧,一闹腾起來,好像民政办的工作出了什么大问題似的,这个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当然了,我是一向支持领导决策的,白镇长有指示,别看我年纪大,保证能落实到位……”白娅茹一说让镇纪检跟着核实,蒋韵生的脸顿时吓的变白了,吕大龙的心也是咯噔一下,脸上的肌肉猛的一阵抽搐,看向白娅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个娘们够狠,这是要对自己下死手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把柄都揪到了人家手中,再不识实务,这可就断了,
“呵呵,有沒有必要,我也就是一个提议,你吕镇长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什么作风,我还不相信吗,不过,这个问題还得解决啊,这样吕镇长,你去找下安平,让他想办法解决……”來到镇里一年多,又打又压的都沒让吕大龙屈服,偏偏一件小事逼得他举了白旗,白娅茹不知道这是该感谢安平呢,还是该感谢张小明,不管感谢谁,这好处还是行收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