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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好四（第2页）

送林凡离开时，站在公寓电梯间，林凡没话找话：“你和傅延闹成那样，互相恨不得对方死，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回来了。”

易栀对医生还是十分尊重，所以接了他的话：“我恨不得他死能理解，但他那么恨我真是无缘无故，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有病。”

“他是有病。”林凡竟然接了这话茬，“我知道我劝和不太合适，只是作为傅延兄弟，我还是希望他过得好些。

“早年我们在国外相识时，他身边除了管家就是厨师，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什么有钱人遗孤，后来才知道他是被父母丢到国外独自生活。

“心理学上说，亲密关系的形成与持久性的陪伴有关，但他从未拥有这些，所以学不会如何爱人。”

易栀垂着眸子，忽而问：“所以后来舒曼陪他度过了年少时光，让他念念不忘，是么？”

她还是关心他的过去，多年前猜测的故事，她其实也想要一个真相。

“哈？”林凡讶异。

“不不不，易栀，故事的真相和你的猜测大相径庭。事实上舒曼从前和我们并不熟，虽然是傅延的未婚妻，但他们成年前见面也仅有两三回。

“只是后来舒家见傅伯父更青睐傅大哥，加之双方各怀心思，才促成了那段婚姻，唯一不满意这个决定的，只有傅延。”

那时傅延冷声问父母：“为什么我从来都是退而求其次，被迫选择放弃的那个人？“

“林医生，何必和我说这些呢？他懂不懂爱人，与我没什么关系。”

林凡静静看着易栀：“和你分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傅延过得醉生梦死，我说他自作自受，他却嘴硬地说一点也不在意你。

“直到后来，他听说你在加州，又重新谈了一个男友。”

易栀愣了愣，那时她听一个行为学博士乱建议，尝试用新的感情淡化旧的，于是在同事介绍下认识了个和傅延完全不一样的体育生。

那个男生热烈热情，浑身浪漫细胞和源源不断的情话，最后被易栀碰见他和咖啡厅小妹在车里暧昧时，他还睁着无辜的蓝眼睛说：“Darling，我很爱你，但你实在是太忙碌了，又不愿意陪我。”

易栀举手投降，表示自己实在降伏不了这种神兽，后来和平分了手，成了非常好的BBQ好友——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哥的墨西哥烤肉技术确实高超。

“说来好笑，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你，他都大发雷霆，谁知道他还在偷偷打听你的消息。

“直到有次他喝多了，突然问我——‘为什么她能原谅别人，却不能原谅我？为什么连她都抛下我？’。

“起先我不知道他在说谁，后来意识到，他在说你。

“你说他恨你，或许他是恨自己，他觉得自己像一文不值的垃圾一样被你丢掉，看着你对别人好，逐渐偏激，到最后，恨自己就变成了恨你，何况我听说，你回S市那会，和方铎那种人在一起。“

电梯早就到了，停在楼层。

易栀沉默很久，最后自嘲地笑了笑，说：“林凡，我与傅延之间又没拥有过爱情，所有一切都是谎言，你又何必替傅延圆这些说辞。”

她背对着林凡进屋，关门前听林凡问她：“你说他不爱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时候和你吵得那么凶，是因为他小心翼翼藏匿的心思被发现。还是因为，发现的人是你，他无法接受你知道他追求你的真相，无法接受失去你，才恼羞成怒呢？”

8

客厅里一片安静，傅延醉得很深。

他眉眼深邃，很帅气的模样，时间给了他一点儿沉淀，却没磨去年轻时的凌厉。

这种长相的男人据说事业有成，但亲缘不厚，只会高高在上与孤独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