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容玉安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徐舟野却只是淡定地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对方凌厉的剑势。
紧接着,他一个漂亮的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了容玉安的身后,然后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容玉安的后背之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容玉安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如此重击,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手中紧握的长剑也随之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同时,鲜血从口中溢出。
徐舟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脚下的步伐坚定而缓慢,一步接着一步,带着无尽的威压朝他步步紧逼。
“国公府对你不薄,在我尚未入宫之时,你哪里过得不好?”
“寻常家的公子哥儿就算踮起脚尖也难以企及你的半分排面。”
徐舟野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也曾一颗真心待你。”
“却换来如此回报。”
徐舟野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直指向眼前之人,口中轻轻吐出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容玉安——”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忽地闪过前世临终前的画面。那时,同样是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开口说着最后一句话,
“徐锦,咱们——”
“——我们,”徐舟野猛地回过神来,双手用力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而出。
“永生不见!”
长剑瞬间贯穿了容玉安的胸膛。
在容玉安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中,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洒在徐舟野白色的衣角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
徐舟野从凤鸾宫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抬眼看向这一望无垠的天。
眼中似有释怀与解脱。
过了一会儿,他垂下头,视线触及到地面时,只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一阵眩晕感袭来,他的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小锦!”
一声饱含关切与急切的呼喊划破长空,直直传入徐舟野的耳中。
徐舟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尚未看清来者何人,跌入了一个温暖而又亲切的怀抱之中,他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眼前之人,心中不由得一惊,脱口而出道:“大哥!”
仅此一瞬,徐舟野原本涣散的意识犹如被一阵春风拂过,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徐江临半是担忧、半是欣喜地将弟弟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目光迅速落在了徐舟野肩膀上那处显眼的伤口上,眉头紧紧皱起,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怎么受伤了,我先带你进去歇歇!”
徐舟野摇摇头,尽管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虚浮,但依然坚定地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并无大碍,大哥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是感到有些疲倦罢了。”
徐江临哪里肯听,他满脸忧虑地说道:“就算是小伤也不能掉以轻心,先躺下休息一会儿,让太医过来瞧瞧!”
徐舟野拒绝:“陛下还在呢!”
徐江临闻言更是焦急万分,大声呵斥道:“我知道,但你如今都已经这般模样了,难道还要强撑着提剑上阵吗?”
面对大哥的质问,徐舟野竟然微微一笑,浑然忘却自个如今还是个有身子的人,轻声回答道:“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听到这话,徐江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打断道:“可闭嘴吧!陛下那边自有我去应对,无需你来操心,不还有你大哥我!”
“别忘了,你大哥我可是殿前司副指挥使,这禁卫军,除却陛下与正指挥使,皆须听从你大哥号令。现今指挥使之位空缺,我便是这禁卫之首,兵符在握,无论是北军亦是南军,皆须听命于我。”
“此外,孙尚书所率人马也快到了。”
“你便在此安心等待就是。”
见大哥执意让他留下来歇息,徐舟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这次就听你的。”
徐江临听到弟弟妥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小心搀扶着徐舟野走进偏殿,叮嘱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他步履稳健,手中紧握兵符,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赶往调兵之地,然后率众直朝着宣政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