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齐国最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众人都趋之若鹜的地方。
天地之大。
竟无一处地方让她感到归属与心安。
姜音缓缓闭上双眼,满是书卷气的眉眼间出现了几分疲乏。
元染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姜音,一时沉默了。
要知道,姜音虽看似纤细柔弱,但从不脆弱。
姜音笑了,温和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元染反问道:“殿下认为什么样的才是正确的?”
姜音微愣:“活下去,然后……”
然后……
然后干什么呢?
姜音忽然卡壳了。
元染笑道:“殿下您知道吗?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回来争夺元家属于我的东西。”
“我……?”
姜音眼眸浮现些许不解。
元染继续说道:
“是呀,您不知道吗?别看那些齐国大臣们大都在骂您,他们的妻女私下里大都非常佩服殿下呢!”
姜音愣了愣:“是吗?没太关注过。”
“我有一个犟种师兄,别看他平时笑嘻嘻的,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说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所谓正确的路。虽天地一蜉蝣、沧海之一粟粒,心之所善兮,死亦无悔。”
“你的师兄?”姜音挑了挑眉,“你这么说,还真想认识认识。”
元染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心虚。
还是别了吧。
有些人,只适合活在传闻里。
真认识了,会只想打死他。
姜音把书放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虽天地一蜉蝣、沧海一粟粒,心之所善,死亦无悔……”
然后起身,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身着素色长裙,乌黑秀发松松挽起,一支白玉簪斜插其中,简单却尽显温婉气质的女子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眉眼间的书卷气愈发浓郁,仿佛被墨香晕染。
她身形纤细,弱柳扶风般的姿态,让人乍一看便心生怜惜。
然而,脊背却挺得笔直,不见丝毫虚浮。
柔弱却不脆弱。
“你说的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左右不过一死,反正人早晚都会死,何必畏缩?”
姜音眼波流转,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深了几分,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