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求求您宽恕我的愚蠢……我不该给那该死的,亵渎冒犯神威严的人指引……”
绝望地哀求着,洪老头再次朝着神像不断磕头。
……
“老辰……”
“老辰……”
“老辰,回来了啊,感觉望安市怎么样?”
北山山脚,临时的病房里,已经聚集着数位异调局的高级调查员。
爬虫,那位贵妇人,还有小卯,以及坚持暂时不愿意离开这儿的老鼠。
“是个很漂亮的城市。”
“是吧,我也觉得是。还年轻那会儿,我一直觉得望安市就是首都的门户,首都的附庸,但在这儿待久了,也觉得她自己就一个很好的城市,养育生活着这一方的人。”
“静静流淌着的望安河,穿过整个望安市,傍晚的时候,有不少人在河边散步……虽然我也没去过河边散步过几次……哈……”
老鼠躺在病床上,几乎已经不能动弹,大多数时候,都需要全心压制已经濒临失控的污染,
此刻,即便是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但衣服下的血肉,依旧肉眼可见地在不自觉地蠕动,
并且,血肉的毛孔里,还在不断往外渗着带着刺鼻臭味的黑水。
这会儿,听到回来的,老辰说得话,老鼠来了兴致,还算完好的脸上有些涨红,笑着应着。
“咳咳……”
紧跟着,老鼠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出了污血,烂肉,以及在烂肉里钻着的蠕虫。
“不好意思啊……咳……没忍住……我这儿有点恶心了现在。”
“没事儿。”
小卯是个年轻姑娘,穿着身白大褂,闻言摇头,不以为意地将飞到她衣服上的虫子捏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玻璃罐里。
“知道自己恶心,就赶紧好。废话那么多。”
爬虫低着头,声音嘶哑着说道,
将落在他身上的一只蠕虫拍落,踩到地上,直接变成了脓水。
“嗬嗬……”
老鼠听着爬虫的话,想要笑,但笑着的声音也难免带着些粗气声,
“……老钱,我现在什么情况?”
老鼠再转过头,询问旁边医疗部门的同事,
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
“……”
老头望了望老鼠,再望了望周围其他调查员,有些沉默。
“……直接说吧。我自己会是啥下场,我自己能不清楚吗?我还能熬多久?”
老鼠再笑着问道。
穿着白大褂的老钱转过头看着老鼠,停顿了下,然后给出了回答。
“我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不过单从医学上来看,你还活着就是个奇迹。”
“你身体各部分血肉,肌肉,严重撕裂,分裂……裂开的缝隙深到见骨……换句话说,你整个人浑身的肉都是散的,一块块堆在这儿。之所以还能看出来人形,都是因为你躺着。”
“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你作为能力者异于常人的身躯……我们试过将你这些分裂,分离的血肉块缝合在一起,但丝毫没有长合的迹象,就像是每一块血肉都有了单独的生命,单独存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你也没有因此而死……最严重的还是你的严重污染,以及使用双生镜后的副作用人格,在过去二十四小时里,他已经多次控制你的身体,影响你的意识。”
“现在,主要是靠一些异调局的特殊物品,和卯调查员的帮助,暂时压制着你濒临失控的污染……不过,感觉可能也压不住多久了。”
“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还算稳定……要不就今天把我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