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站起来支支吾吾的无数个瞬间,嘲笑声不断地扎着她的心。
“她长的跟个日本鬼子一样。”
“怎么连个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是个只会写题的傻子。”
你规定她放学回家的路线,甚至不让她多偏离一米。
你会第一时间拿到她的成绩单,对比,分析,斥责。
你会逼着她爸带她去补习班,可情愿的只有你一个。
她没有零花钱,想买任何东西都要给你报备。
你送给她一根跳绳,让她锻炼身体,记得吗?她就是拿那根跳绳吊死的。
胡雯爸爸他实在受不了你了,他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最终离开了你。
那时候雯雯已经两岁了,可她还只有那三张碟,连台都搜不了。
法院把雯雯判给了你,现在看来,就是判给了死刑。
你变本加厉,对她更加严格,检查她的日记本,放学偷偷看她有没有跑出去玩。
有次雯雯爸来找她,你发疯似的在餐厅把他俩拉开,对着她爸怒吼,回家后,一个劲的教育她不让她再犯错。
她是个人,她会不知道好吗?可她只能选择隐忍。
上了初中,她几乎不与别人交谈,只埋头学习。
不是她想学,你现在逼她已经没用了,她已经在你的牢笼里出不去了,她的生活只有那些题,她还能干什么呢?
到高中,你听说艺考能让她上个更好的学校,就让她学钢琴。
班主任问我们所有人,以后想从事什么工作,想学习什么专业。
我看到她的眼里是迷茫的,她不知道,学校外的世界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她的生命里多了另一个东西,音乐。
虽然你的出发点是考学,可等她学会后,她发现,不同的谱能弹出不同的音乐,这比写题更有意思。
除了高考那首《弄臣》她会自己找些好听的音乐,这也许多少给了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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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此时她还有活路,可是你步步紧逼。
你来到学校里食堂工作,你不满足于远距离的操纵,你要更近一些。
吃饭、上课、运动,好像雯雯的一切被你监视才有安全感。
高中班里同学已经不再欺负她了,可她自卑,敏感,班里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她妈。
大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你又给了她一个妈宝女的形象,大家更不会理睬她了。
成绩单贴在楼道,雯雯从来不敢出来,她怕遇见你。
你觉得当一群学生围着你的时候,她们不会对雯雯想些什么吗?
她的成绩为什么不自己看,而是让你来挤着人群看呢?
雯雯从来没旅游过,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研学时去的横沙县。
我能感觉她很开心,她告诉我,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大山,她第一次觉得这么不受束缚。
她觉得自己往大山里走去就再也没人管的到她了。
雯雯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好看,敏感,胆小,没见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