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与獬豸僵持了片刻,知晓神兽不会放自己过去,转身离开了。
他想到了予他红线的那个女子,可陆随云却不肯出手相助。不仅未曾寻到机会,还被莫名其妙的困在了一个结界里,可怜的兰笙,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事儿,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便在结界被打开的那一刻,兰笙正想着阿烈发呆,忽的便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他看见那夜那个身姿翩翩的男子朝他微微一笑,接着就把他笼进了袖子里。
许久他才被放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然过了那道宫门。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带自己进宫的那个男子,倾国倾城之姿,卓尔不群之质,还有他那双顾盼望尽湘波绿的眸子,都将他与兰笙平日里所见的凡人给区别了开来。
碧色的眸子!
兰笙忽的想了起来,刚刚做了地仙时,灶王爷曾给他讲过几个上神的故事,碧眸的,唯有真武帝君玄元!
“小仙拜见真武帝君。”
玄元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他将兰笙送给了阿烈做侍卫,正是遂了兰笙的愿。兰笙不知他这是为何,当他望见阿烈对玄元痴恋的眼神,又忆起白起村那夜玄元与令一位女子紧紧牵着的双手,才明白,这是一场总有人谢幕的戏。
也许,因着自己是玄元送的侍卫,又或许——也只是兰笙的揣测——阿烈真是对他有意,阿烈喜欢他喜欢得紧,万事都要带着他。
而他也不负阿烈所托,尽心尽责,虽则每日无惊无险,他仍旧随侍阿烈左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那百年不遇的大雨,阿烈浑身湿透从宫里归来。兰笙生怕她受冻,赶忙儿拿着绸巾替阿烈拭着身上的水珠儿,可脸上总是湿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你怎的哭了?”
兰笙慌慌张张的蹲了下来——因着他个头高,而阿烈又是坐在榻上,他望着那张湿漉漉的巴掌大的小脸,一阵心疼。
“无事。”
阿烈抹去了脸颊边的清泪,躲闪着兰笙的目光。
“凌将军?”
阿烈方才擦去的泪又稀里哗啦的淌了出来,可还是在拼命地摇头,抵死否认。
“他不爱你。”
“我知晓。”
“他不似我这般。”
阿烈沉默了半晌,又似往常一般豪爽的拍了拍兰笙的肩。
“你太过年少了。”
兰笙是不信他这借口的。
“我与你一般年纪。”
阿烈又垂下了头。
“比凌将军年少便是太小,比凌将军年长便是太老。”
她抬起头,眼角还有一颗晶莹的泪珠,颤颤悠悠。
“总之,便就只有凌将军,才是正好。”
如此这般,已把话说的明朗,在阿烈心里,不管玄元如何,她便只爱他一个,就算,就算是做妾做丫鬟,她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