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识趣,忙说道:“王妃言重了,林妈妈也是担心王妃,是奴婢嘴笨,没能解释清楚。”
“你这丫头,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顾氏颇为感慨地叹息道,“难得我身边还有你这么个有心人,不然这日子可有得受的。”
“服侍王妃是奴婢的分内事,奴婢不敢居功。”秋月说道。
顾氏却是被提点了,从发上摘下一枚银簪说道:“转眼你也到了适嫁的年纪,这银簪便当做是给你的添妆吧。”
这银簪分量算不得重,但做工却是极为考究,当然了这对于顾氏而言算不得什么。
秋月却是不接,推辞道:“王妃,奴婢服侍王妃,从未想过要得什么,奴婢自幼便跟着王妃,奴婢只要能呆在王妃身旁服侍,便是奴婢最大的福气了。”
这番话,说的顾氏又喜又酸,喜的是这丫鬟还真有点良心,酸的则是,相比起来,自己的家人竟还不如一个丫鬟懂事。
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秋月,顾氏自己拿过羽毛扇来扇了扇。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秋月轻声说道。
“不必了,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下去歇着吧,有事还有林妈妈和冬雪。”
秋月并未坚持,顺从地起身道:“那奴婢就下去了。”
见秋月没有趁机在自己身边多留,顾氏打消了心中的猜疑,只当这丫鬟是真的忠心耿耿。将簪子放到一旁,顾氏闭眼琢磨起来。以秋月的相貌,要许个好人家实在不容易,再加上上次额上还留了疤,这一下更是难嫁了。
府里的管事都早早成了亲,这其中的关系网极为复杂,自己若是要牵一发则会动全身,所以在府里挑人怕是不成的。
顾氏独自犯着难,想来想去,她决定在外找个白身,把秋月嫁了。她心里盘算的是女人么,哪有不嫁人的,但顾氏却是不知秋月是压根不想嫁人的,所以这般处心积虑恰是走错了路。
心里有了打算,顾氏正躺过来,想着眼下还是要把身子养好才是。
当初楚良娆及笄的时候自己没露脸就已经有风言风语了,若是楚良娆大婚,自己还不出面,只怕日后也没人会承认她这个王妃了!
想到这,顾氏面色一白,提声喊道:“来人,去把郡主给我叫过来!”
听到喊声,冬雪快步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处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是聋了不成?让人去把郡主叫过来,平日里她不是孝顺么,如今母亲病了,怎么还不来探望,这传出去算什么话?”顾氏说着拍了一下一旁的红木小几道,“这都要出嫁的人了,怎么半点规矩都没有?”
顾氏的声音不大不小,这院子里的下人却都是听了个遍。除去顾氏贴身服侍的丫鬟和妈妈,余下的都是娘家的下人,听到顾氏这么说,便有有眼力的偷摸摸去报了信。
听完顾氏的唠叨,冬雪不甚自在地说道:“王妃,太医说了,您这病可能会传染,眼下郡主就要大婚了,若是生了病那谁也负不起责啊。”
“混账!”顾氏怒目而向,说道,“若是真会传染,那你们怎么没事,难不成就她金贵?”
冬雪愈发尴尬,轻声答道:“奴婢是下人,郡主是千金,自是要金贵一些……”
看着冬雪这幅样子,顾氏就来气,不过她今天发作本就是说给人听的,嘀咕了几句,她便侧身躺下了。
待嫁的楚良娆自是不会知晓顾氏背后的手段,眼下府里顾氏不在,楚良娆不必每日去装可怜,脸上的笑也多了许多。
老夫人瞧着高兴,对楚良娆说道:“看看,这样子才像个待嫁的模样。”
楚良娆羞红了脸道:“祖母,您快别打趣阿娆了。”说着便把脸埋到了她怀里。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点着楚良娆的鼻头说:“现在还知羞了。”
“祖母,您可是嫌阿娆吵,才变着弯腰赶我走?”“这妮子,真是……”老夫人笑着摇头,松开楚良娆,接过邱妈妈递上的茶杯说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我身子舒服多了。”邱妈妈应承道:“可不是么,多亏了郡主,老夫人这些日子吃得好,睡的香。”
☆、168 受制于孝
楚良娆只是笑,并没跟着搭腔。
邱妈妈自讨无趣,讪讪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并没在意,这才埋下头掩住眼里的情绪。
在老夫人这边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楚良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外出打听消息的周妈妈也回来了,进屋去跟楚良娆回话。
这一次,周妈妈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店铺的进展,而是一脸严肃地告诉楚良娆外面有了不好的传言。
虽只是说了个头,楚良娆却是猜出了缘故,轻叹口气,她说道:“可是有人指责我不孝?”
周妈妈僵硬地点头道:“也不知这些话是从哪传出来的,王妃得了那样的病,郡主便是有心也无力。这些人搞不清就里便胡说八道,对郡主不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