詙姜父撑着桌面,脚底触电般打晃,趔趄站直身体,猛地一把揪住沈寒年的衣领。
“沈寒年,你休想打梵音的主意,我家梵音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你。”
衬衫衣领被揪出褶皱,姜父张嘴打了个酒嗝,那道直冲沈寒年天灵盖。
“伯父,你醉了,我先送你和老爷子回去休息。”沈寒年皱眉别过头,不和醉鬼争辩,再次伸手扶住站都站不稳的姜父。
“用不着你献殷勤,我没醉,嗝~,我还能喝。”
姜父松开沈寒年,眼神迷离地砸吧着嘴,一屁股沉沉地坐回凳子上,拿起没喝完的半杯白酒,仰头一口干了。
“伯父。。。”姜家父子不是本地人,来到沪市人生地不熟的,沈寒年不放心把两人丢下不管,试着去夺姜父手中的酒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走开走开,不用你管,我们记得回去的路,你少装好人。”姜父严词拒绝沈寒年的帮助。
“。。。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沈寒年无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皮质钱夹,大步走到前台付账,餐费之外,又多付了十块钱,看向姜家父子道:“老板娘,麻烦借用你家店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晚饭时间,附近的客人陆陆续续来吃饭,餐馆开门做生意是要赚钱的,不可能平白无故让出供客人吃饭的位置,给姜家父子俩睡大觉。
拿钱好办事,老板娘接过十块钱钞票,敞亮道:“同志没问题。厨房后面的两间房也是我家的,你有事先去忙吧,等会儿我喊我家那口子,把他们扶过去。店里买的白酒是自家用纯粮食酿的,不上头,睡一觉,他们醒酒了,我再让他们走。”
钱夹揣回口袋,沈寒年对老板娘点了点头,又看向酒桌上的姜家父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餐馆。
余光瞄见沈寒年走出几米远,姜父一秒切换状态,伸手推了推同样装醉的亲爹姜老爷子。
“人都走了,爹,你快别睡了。”
姜老爷子换用另外一边脸枕在胳膊上,没敢掉以轻心,睁来一只眼睛,确认沈寒年真的走了,这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也没人告诉我沈寒年这小子这么能喝!
号称千杯不倒的他,父子齐上阵,脸都快喝绿了,沈寒年还像没事人似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可不能豁出命来,和沈寒年硬刚。
还好他够机智,喝不过就拉着儿子一块装醉,骗过沈寒年。
“爹,咱们还修理沈寒年吗?”
姜父麻袋都准备好了,就藏在店门外,沈寒年没醉,但他喝了酒,不能开车,这一会儿工夫,两条腿走路走不出多远,他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姜老爷子伸出唯一一条好腿,在桌下踹了脚姜父,训斥道:“追个屁,明目张胆袭击公职人员,咱俩等着蹲笆篱子、挨枪子吧。”
沈寒年醉了,他们好下手。
然而,计划有变,三四斤白酒下肚,沈寒年屁事都没有,意识清醒,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给沈寒年脑袋套个麻袋,他们爷俩没被喝趴下就不错了。
“爹,那咱们接下来干嘛去啊?”姜父挠了挠腮帮子,等着姜老爷子拿主意。
姜老爷子看向姜父紧紧攥着的衣服口袋,一锤定音道:“当然是去找个靠谱的银行,把钱存起来,梵音和孩子用钱的地方多,咱家不想再和沈家来往,也算是断交了,以后不能再从沈家要钱了。咱们紧一紧裤腰带,回家种地,自力更生。咱们苦一点,梵音和孩子的日子就能宽裕些。”
“行,爹,我和梵音他娘都听你的。”
只要是为了女儿好,姜父没什么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