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朗月悬于天空,配合着点点星辰,散出微弱的光亮。
刘巧巧忐忑不安,好几宿没合眼,可谓是煎熬再煎熬。
订婚前夜,睁眼直到天亮,起床发觉一切按部就班,婚礼仪式如期举行。
家属大院的邻居们,早早吃完饭,锁上家门,陆续在楼下聚集,见到沈家人张口就是祝贺。
昨个夜里,沈寒年和沈老爷子从外面回来,转眼一大早又起来招待宾客。
沈国栋王冬梅夫妻穿着正式体面的衣服,端着喜糖喜烟招待客人,在人前扮演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
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刘巧巧站在仰头,俯视着楼下的一切,万分庆幸。
沈寒年知道她是假的,为什么不揭穿她?
沈寒年对她情有独钟,即使知道她是冒牌货,也愿意接受她。
还是沈寒年一贯情感淡薄,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恰好她合适,不想浪费时间折腾,索性就认定了她。
又兴许是她前期工作做得足够好,成功让沈寒年厌恶姜梵音,从而纵使沈寒年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坚定不移选择了她。。。。。。。
刘巧巧想象着无数种可能,、。
不过,来到订婚仪式当天,是何原因对她来说而言已经不重要。
因为结局是她赢了,她踩着姜梵音,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够了!
刘母从招待所赶来,穿着最好的一套花布衣裳,站在镜子前,笑中带泪地为刘巧巧盘好头发。
望着镜子里梳妆打扮的自己,刘巧巧则是心潮澎湃。
她费劲波折筹谋,总算要收获结果了。
吉时已到,楼下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沈寒年衣冠笔挺,头发梳的利落干练,暂时告别宾客,踏着崭新的皮鞋爬上楼,敲响房门,来接刘巧巧。
“新娘子下楼了。”
“新娘子脸红了。”
“新娘子今天真漂亮,和新郎很登对啊!”
“新娘子别害羞嘛!”
宾客热闹的欢呼声中,刘巧巧身穿大红旗袍,和沈寒年坐进扎着大红花的喜车里,比众人先一步赶去婚宴场地。
“寒年,我终于要成为你的妻子了。”
两人并肩坐着,刘巧巧双手放在膝上,含羞带臊,脸蛋发烫,痴恋地望着沈寒年凌厉俊逸的侧脸轮廓,此情此景颇有种得偿所愿的幸福感。
沈寒年闻声,侧头看向刘巧巧,笑的意味深沉,没接话。
没有新婚夫妻的你侬我侬、甜言蜜语,刘巧巧激动过头,只当沈寒年为人深沉,惜字如金。
到达婚宴场地。
刘巧巧从她那侧下车,人没站稳,一股大力从后撞向她。
“啊!”
刘巧巧急忙去扶车门,站稳脚跟后,眼神不善地回头,扑鼻的恶臭飘来。
刘巧巧当即嫌恶地捂住口鼻,看着面前用帽子口罩挡住脸的女清洁工,教训道:“走路看着些,毛毛躁躁的,你是怎么干活的!”
那清洁工看着脏兮兮的,穿着一套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裳,手上戴着白色纺织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不露一寸皮肤。
手上推着的垃圾车装满腐臭变质的厨余垃圾,看样子应该是婚宴酒店后厨的工作人员。
大好的日子,被这种下等人触霉头,刘巧巧很是烦躁。
碍于沈寒年还在,刘巧巧横眉竖眼,恶毒的话强忍着没吐出口。
她够压着脾气,然而那清洁工帽檐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好似穿透力十足,能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不和她鞠躬赔不是就算了,那想杀了她全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