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秋华说了句什么,然后,她独自去了大哥的外书房。
雨还在下,越发轻薄如雾,沾衣不湿。
大哥的外书房里,有四个人。
白慈容、余卓、骆寅,以及李玉渲。
每个人,骆宁都讨厌。
“阿宁。”余卓瞧见了她,没有欢喜,甚至没站起身,表情寡淡一点头,“你从韶阳回来了,身体都好了吗?”
他穿了件天青色长袍,衬托得他结实。肌肤深,五官英俊,单眼皮的眼睛聚光,眸子比旁人明亮三分。
此刻,眼神与表情里,多了不可一世。
意气风发的小将军,眼高于顶。
“好了很多。”骆宁道,“恭喜你了。”
“九死一生换回来的。”他说。
又扫了眼骆宁,“你才回来,就闹了不少事。阿宁,你最近反省了吗?”
比起前世,更加直截了当。
骆宁想着,他应该无比心疼白慈容,才用如此口吻。
“你是何人?”骆宁问。
余卓看向她。
他眸子精亮,骆宁眼神不闪:“你是何人,轮得到你叫我反省?”
余卓愣了下,而后道:“传言果然不错。阿宁,我还当旁人污蔑你。我才回来,就听说你推了庶妹下楼,当众忤逆母亲、叫你母亲下不了台,还抹黑白姑娘。”
装都不装一下。
骆宁看向骆寅和李玉渲。
这两个人,与余卓沆瀣一气;而白慈容,眼眸柔柔的。
她不说话。
有人替她作恶时,她很聪明学会沉默。如此,她永不面露狰狞。她优雅、高贵、美丽,方可上高台,得权势。
骆宁知晓她前世并没有成功。她比余卓还要自负,也不过是落得被打死的下场。
嘉鸿大长公主打死她的时候,可是给她安好了罪名。人死了乱葬岗一扔,无人收尸。
白慈容又岂会知晓,她的惺惺作态,毫无结果?
骆宁想到这些,心里就很平静。
“……推骆宣下楼的,可不是我,而是表妹吧?当时她们俩一起摔下去的,没人定我的罪。”骆宁说。
白慈容目光哀切,求助看向余卓。
余卓蹙眉:“阿宁,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再狡辩,也于事无补。”
“我不是说给你听,我说给狗听。方才一只狗,乱吠了半日,我总要答他几句话。”骆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