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面带微笑地朝李悦新走去,李悦新迫不及待地出了手,这些天来的苦闷快把他压垮了,他要狠狠地发泄一下自己。他可没把这个文质彬彬的律师放在眼里,听赵小宇说他是个胆小鬼,那个下着雷雨的晚上,他曾经被鬼吓趴下过。瞧他那付熊样,他也就能穿上一身高档的运动装,在高尔夫球场上,在一大片漂亮的草地上摆个虚张声势的架子而已。可谁曾想,只是三秒钟的功夫,李悦新自己却趴在了地上。
“柔道的基本原理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利用对方的力量的护身之术,柔道的定义简单的说,就是把解破学的知识应用在攻击和防守上。”高建蹲下身,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李悦新,“忘了告诉你了,我九岁就开始练柔道了,高尔夫只是近年来才开始玩的。怎么样,还想试试吗?”
李悦新坐起了身,恨恨地对高建说:“你能保证爱她一辈子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只有娶了才知道能不能。你可能向她发过爱她一辈子的誓言吧,你做到了吗?!”
这个讨厌的家伙,哪壶不开他提哪壶,李悦新恨不能咬他一口。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让小宇受苦,我会杀了你,你信吗?”
高建没有回答,他定定地注视着李悦新。是什么样的原因?他在想,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去做任何事?
“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高建注视着李悦新,缓缓地说。
“是的,如果你害了她,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李悦新一字一句地回答。
“说的好听,就算你不为你的妻子着想,你也会为你的孩子想啊。你会为了一个你过去的女人而抛弃一切?”高建离开了李悦新,拣起滚落在墙角的一颗扣子。还好,只被他扯掉了一颗扣子,而且还是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扣子,不扣也成。
“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是个冷血动物。”李悦新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是为了拍灰,这里没什么灰。他是为了解气。
“说真的,我是在考虑这个问题。”高建回到了他的椅子上,“什么是爱?看过《雷雨》吧?周朴园爱那个鲁侍萍吗?虽然他内心有愧,他好像很怀念那个鲁侍萍,他用他的所作所为向世人表示鲁侍萍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那一切全因为他确信鲁侍萍死了,因为他不需要再为死了的她做任何事了,所以他可以毫不吝啬地表现出他爱那个女人。可当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表现又是如何呢?李悦新,谁都会说好听的,不是吗?”
“你东拉西扯的想说明什么?”李悦新没有高建的脑子,《雷雨》这部戏他知道,可却从来没有完整地看过。
“我想说明的是,说的好不如做的好。一个人过分的表白自己是不正常的,有时可能正是他心虚的表现,是在虚张声势。”
“哼!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我们一时半会的都不会死,咱们走着瞧!”
李悦新边说边往外走,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高建不冷不热的声音:“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