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的那句话不光吓着了他自己,还把从小就怕鬼的赵小宇给吓了一跳。
也是合该他们倒霉,真是屋漏偏逢下雨――赶巧了。一个炸雷突然在他们头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大雨倾泻而下,高建身不由己地钻进了那个平房。
那天晚上就是要出事,好像是老天爷特意安排好的,又是雷鸣又是电闪,而且那个雷公公和电奶奶打架的地方好像就选在了那个平房的头顶之上。没过多久,那片地方就停了电,把个赵小宇给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她是个女孩,胆子小点还情有可原,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和她同处一屋的大男人高建。他的胆子好像比自己还小,当那个让他们失去光明的那个炸雷响起之后,她竟然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他突然失踪了。
赵小宇紧张地喊着:“高先生?高先生?”
好在闪电不停,屋内的可视条件还不错,她终于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慢地从沙发边站了起来,原来那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被吓趴下了。
赵小宇突然大笑起来,她又紧张又想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没止住自己的笑声。
“笑什么?”高建用不满意的口吻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好意思吗?你?”赵小宇边擦着眼泪边用手指指着他,“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吓趴下了。”
“谁谁谁吓趴下了,那是纯属意外。”高建有些结巴地狡辩着,他挺挺了身子,装出一付大无畏的样子。
他是家中的独生子,家庭环境又不错,在他成长的那些年里,中国社会非常地安定,他就是那种在一帆风顺中长大的一代人,从小学习就好,但是除了学习好之外别无他长,他和许多他的同龄人一样,正好赶上了太平盛世。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这房子怎么就闹鬼了?”笑声一定是能缓解紧张情绪的,赵小宇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她边笑边问。
赵小宇的笑也感染了高建,头顶上雷声的密度也渐渐地稀疏起来,他也开始恢复了正常。他清了一下喉咙:“是这样的,我住进来第二天就感觉到有问题,基本上是隔一天就会出现一次。”
“什么情况?”
“都是半夜,半夜我都会突然惊醒,然后我不是发现我的床边上坐了一个人,就是会听见外屋有动静。”
“啊?!”赵小宇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说不清,他(她)好像是戴了个帽子,就像是穿了件雨衣,那种有帽子的雨衣,你能想像出来吗?就像这个――”高建手指着窗户,目瞪口呆。
窗户上真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一个穿着雨衣戴着帽子的人脸正趴在窗外,一道闪电正好让赵小宇看了个明白,那份惊恐几乎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不管不顾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啊!”
那个黑影只是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门被撞开了,那个“鬼”看来是个恶鬼,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把屋内的两个人吓得四处乱窜,一时间只听到一片响声,屋内的许多东西摔在了地上,那全是那些乱窜的人们闯的祸。
赵小宇终于知道什么叫抱头鼠窜了,她只知道自己见到能钻的地方就钻,全然不管钻进去是个什么后果,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只要能将自己远离那个冲进来的恶鬼就可以了。她冲进了里屋,想钻到床下面去,可是发现那里的间隙实在太小,根本就没有能钻进去的可能。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那只手把她拉进了一个布帘之内,那里有一张桌子,他们一齐钻进了桌子底下。
“赵小宇,你在哪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屋响起,让躲进里屋的赵小宇长长地吁了口气。
“是悦新吗?”她带着哭啌问了一句。
“是啊,出什么事了?这屋里怎么没有电了?”李悦新站在黑暗中大声嚷嚷着为自己壮着胆。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个光点虽然不算很亮,可是却能让从里屋探出脑袋的赵小宇和高建看清了他,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一脸的茫然。
什么鬼啊?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那个差点让赵小宇和高建吓破胆的“鬼”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前来接女朋友的李悦新。
赵小宇走了没多久,李悦新就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说出了那种不该说出的狠话。仔细想想,自己真是不太冷静,为什么要这样呢?多大个事啊?不就是开车送她去一趟的事吗?李悦新越想越懊悔,他深知赵小宇是个有脾气的女孩,别看她平时很平和,可是一旦和你较上劲来,她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丫头。
不发那个脾气该有多好,最起码可以高高兴兴地同出同进,上床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但总比她真的不回来强啊。
阵阵雷声响起,李悦新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穿上了衣服,他要去接赵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