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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2页）

“你没见过吗？”子丹拍拍雪地，“快来帮忙，我们一起堆。”

“没见过。”楚雯在她旁边蹲下，轻触雪渣，冰冰的，他嘴角便浮起笑来。以前下雪的时候，楚雯都是被小心保护了躲在屋里，从未出来玩过雪也未想过要出来玩雪，堆雪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很快，他也学着她将雪捧了堆在一起。

“雪人好看吗？”他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

堆出一个轮廓后，子丹跑到厨房将菜刀拿来修冰，修出一个团团的身体和一个圆圆的头，子丹又跑到厨房将甑子上尖尖的甑盖拿来放在雪人头上，找了根胡萝卜来做鼻子，用灶下的黑灰将两个鸡蛋染黑了做眼睛，用一颗大枣当嘴。

“好漂亮！”楚雯展颜而笑，一边动手摆弄雪人头上的帽子。

“还差一点。”子丹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到雪人脖子上，“这样它就不会冷了。”

雪人怎么会冷？楚雯莞尔，却也没反对子丹做的，还将围巾打了个漂亮的结。

“子丹，我想照相。”

“好，你等着，我去拿。”

子丹拿来相机，两人在院子悄悄照相——另外三个人还不知道这东西呢，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楚雯很开心，一会儿靠着雪人一会儿抱着雪人照了好多张，正在乐呵呵的时候，只听得笑珠笑宝在厨房里的声音：

“笑珠，你把甑盖拿去那了？饭都冷掉了也不盖着，还有，我拿来炒的鸡蛋不见了两个。”

“方才是盖着的啊，我没拿去别处，我在这找刀呢！”

“刀在桌子上，我刚才还用呢。”

“没在，你放哪里了？真是的，用完就到处乱放，害得人找不着！”

“我没乱放，我就放在桌上来着……”

……

子丹和楚雯对看，眨着眼睛咬着唇，硬是不敢笑出声来。

将东西都还到厨房后，子丹和楚雯换了衣服出来，楚雯还不愿回到屋里，趴在廊栏上看漫天的雪花。

“好漂亮！”

“春发芽、夏开花、秋落叶、冬飘雪，是四季最美的风景，只是大多数人都习以为常，反而不去注意了。”子丹站在他侧后方，靠着墙。他赏雪，她赏人。

“所以我以前都没发现下雪这么漂亮，还这么好玩。”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若是能游走四方，去看许多美景就好了。”

“有名的美景不外乎是山水花草，有看点但也大同小异，可是沙漠的美却不一样。”

“沙漠？”楚雯转头看她，“我听说过，那不是一片荒凉只有无数黄沙吗？难道那样的地方也有美景？”

“是的，沙漠里全是黄沙，所以有人说，沙漠的美是残酷的，因为它寸草不生，贫瘠而绝望。可是，我总是想象，眼前茫茫千里一望无尽的金子般的黄沙，那是怎样的美景？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去看看。”

楚雯转过头，看着缓缓飘落的雪花，“让人绝望……再美……我也不喜欢。”

“也不全是让人绝望啊，它也有绿洲，展现生机的绿洲。”

“所谓的绿洲，早晚也会被黄沙淹没。在幻陆国的最北边，也有一片沙漠，有书记载说沙漠的另一边有神奇而美丽的国家，很早的时候，也有人带着幻云大陆的东西穿过沙漠到那些国家去，回来的时候也会将那边的东西带回来，书上说，那时的沙漠中，是有一片片绿洲的，行走在沙漠中的人们都在绿洲中补充水。可是后来，黄沙淹没了所有的绿洲，沙漠中再也没有可以补充的水的地方，就再没有人能够穿过沙漠了，沙漠那边神奇美丽的国家，早已变成了传说。”

这些话，楚雯说得很慢，语气平淡无波，子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他似乎有些伤感，可是才想问他就见笑宝来叫人吃饭，她便没再说什么。

很快便要过年了，到了二十八的这天，子丹便跟小百合说好了二十九的便不再过来化妆，年过了后才来。二十九的子丹便带着楚雯和笑珠笑宝上街买好了过年要用的食材和对联等等，将家里大清扫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年三十这天难得的天气晴朗，天空还飘着几朵云，一大早，子丹将对联贴好，带着楚雯逐一给有生意往来的青楼老鸨们送上一份贺礼拜个年。

楚雯不明白，这些人大多是平平之交，而且子丹私下里对他们也颇多抱怨，又何以要花这些心思？子丹只道，“处好人际关系，日后好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