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碧杜儿告诉我的话,”班斯接下道:“你早上起床后,偶尔会去庭院散步?”
“是的,”对于这个问题,她稍显放了心。“早上睡不太着,而且背部又痛,一大早就醒来了。因此,如果天气不错的话,我就会去后院散步。”
“碧杜儿说,她昨天早上在花园里曾看过你?”
夫人放心地点点头。
“碧杜儿还说,她也看到教授与你在一起?”
夫人又点点头,但马上又以挑衅、疑问的眼神瞄了班斯一眼。
“他经常会和我一起散步。”夫人急切地说明道:“他很同情我,也常夸奖阿尔道夫,他认为他是个天才。他说阿尔道夫是天才——一个伟大的人——如果他能像迪拉特教授一样——没有生病的话……啊!这都怪我。他还是个孩子时,我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让他掉下来……”她的喉咙挤出干干的声音,憔悴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手指有些痉挛。
隔了一会儿,班斯才问道:“你昨天和迪拉特教授在花园里谈了什么?”
夫人的态度愈来愈柔顺。
“我们都在谈阿尔道夫的事。”夫人说,一边努力地伪装自己不在意这件事。
“你在花园和射箭场上还有看到别人吗?”
“没有。”恐惧的神色再次罩上夫人的睑。“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我不喜欢注意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注意。”夫人热切地说:“是的,一定是有别人在那里——我想他也一定看到我了……但是,我谁也没看见。”妇人双手掩住脸,身体因害怕而颤抖。“那不是阿尔道夫——我那可爱的孩子。他正在睡觉——真是谢天谢地,他那时还在睡觉!”
班斯走到夫人身边。
“为什么不是你儿子在那里,就让你感到那么高兴呢?”他轻声地问。
夫人吃惊地看着班斯。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昨天早上有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支小手枪,射杀了约翰·史普力格——这个小男孩也曾用弓箭杀死知更鸟。这是一场恐怖的游戏——我所以担心的是……这不需要跟你说——因为没有必要对你说。一个小男生,也许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夫人的声音由于太过害怕而失去生气。“那个男子也许是‘住在我鞋子里面的老太婆’。”
“你刚刚说什么?”班斯安慰地笑了笑。“这些话太没有意义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弄的生病。许多事还是可以完全合理地来说明。我有个预感觉得可以从你这里得到我希望的帮助。”
“不——不!我不行。我自己本身也搞不太清楚。”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似地不再把它吐了出来,嘴唇紧闭着。
“为什么不可以呢?”班斯紧接着问。
“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夫人叫道:“我要是知道内情,就会说了。但我现在唯一晓得的是,这里发生了一些可怕的凶案——一定有什么恶咒围绕着这栋房子。”
“你又是怎么知道呢?”
夫人又开始全身发抖起来,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
“这,”——夫人的声音如蚊子叫。“因为那个小男生昨天晚上来过这里。”
听到这些话,一阵寒意自我们的背脊走过。一动也不动的组长,更是连呼吸也几乎要停止了。不久,才响起班斯平静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呢?夫人,难道你看见了吗?”
“没有,我没有看到。但是,他想进到这个房间里来——从那扇门进来。”夫人不安地指着我们刚刚才走进来的,那面向走廊大厅的门口。
“有一些话我必须再追问。”班斯说:“否则,我就不得不乱下结论说你乱讲了!”
“哦!我没有乱讲——老天作证。”夫人的认真是无庸置疑的。这个女人被比死还要害怕的感觉所抓住,她必定曾经经历过什么。“我睁着眼睛横躺在床上,暖炉上的小时钟正好敲了半夜12点。接着,一阵轻微的衣服窃窃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我朝门边看——桌上点着一盏灯……我看到了门上的手把慢慢地转动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地——好像怕把我吵醒,而这么蹑手蹑脚地——。”
“等一下,夫人,”班斯插口说:“你晚上房间的门都上锁吗?”
“一直到最近以前,我的门从来不上锁的——但自从罗宾死了后,我老觉得怪怪的,所以就上了门锁——这实在不必要对你们说明的……”
“我知道了……请继续往下说吧!你看到门把被扭转着。然后呢?”
“是的。慢慢地转动着——转过来转过去。我躺在床上,吓得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后,才发出尖叫声——我不知道有多大声。但,门把随即停止转动——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离去的脚步声——穿过走廊……我赶紧爬起来,走到门口,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