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部分人在这个年龄,甚至连什么是恶咒都不清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危险至极。况且别人或许做不到,但因为他是里德尔,所以他可以——他太有天分了,连邓布利多和阿芒多都说他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
阿芙拉感到很痛苦,因为她知道,哈兰德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她很想将一切全盘托出,可是她不能这样做,她甚至几次差点对邓布利多吐露心事,但却在最后一刻守住了所有秘密,哪怕哪些秘密会反过来变成毒虫,在每一个深夜肆无忌惮地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害怕哪怕走漏一句风声都会引爆时间转换器埋下的地雷。
她害怕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她害怕就算她说出了一切也无法改变那个既定的未来,反而会加速将里德尔逼上那个疯狂的黑暗之巅。
而当她在脑海中考虑过一切可能后,阿芙拉知道,如果现在对哈兰德交代前因后果,他未必不会相信她的话。
可她想了又想,仍旧选择缄口。
“哈兰德,谢谢你。但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受伤,那会让我感到我和你一样痛苦。”阿芙拉将自己的手覆在他手背上,“也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我不需要你来为我牺牲,就算将来的时代变得很糟很糟,我也会设法为你们争取到喘息之地。而且我相信,如果换作是你,换作是其他很多很多人,大家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回换哈兰德愣住了:“我……我只是说里德尔没准是个坏小子,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品学兼优,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你这是突然怎么了?”
她快疯了。
看不到出路,也没有任何同行的人。
或许她已经疯了。
最终她只是说道:“可能发烧时人总会胡思乱想,毕竟我脑子里像有一百只金色飞贼在跳舞。”
“好好休息,医生不是说明天你应该就能出院了吗?”哈兰德咧嘴笑道,“别担心我,我也有数,生骨灵喝下去后恢复可快得很,虽然那感觉是怪怪的。就是我们的魔药学作业恐怕完不成了。”
“我尽量赶赶试试吧。”阿芙拉叹气道。
他们的魔药课经过半个学期的基础课程后,已经与二年级合并进行实验,主要在过程中给二年级学生打打下手以及撰写报告。
阿芙拉和哈兰德原本在一个组里面,两人双双躺进医院后,阿芙拉还挺过意不去的。
阿芙拉疲倦地对他回以微笑,她仿佛还是第一次和哈兰德之间这么和谐,却偏偏想念两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刻。
到了后半夜,阿芙拉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心思重重地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她已经恢复了不少,早上护士来给她测完体温,告知阿芙拉她已经可以出院,只需记得按时服药直到痊愈,而哈兰德还得再留下来观察几天。
阿芙拉也不想缺课太久,出院第二天就回归到日常课业中,但即便她花了一个通宵赶魔药学作业企图弥补,在周五的魔药课之前仍旧没能完成任务。
他们的魔药课老师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向来喜爱聪敏的学生,平时也喜欢与成功人士来往,不少人都认为他是追名逐利的虚荣之辈,不过邓布利多倒一直觉得他本质并不坏。
下课前,阿芙拉不出意料地被点名了。霍拉斯在瞪人的时候,一双凸眼显得更凸了:“如果是别人,我或许不会奇怪,但格林德沃小姐,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你这份论文的质量——恕我直言,恐怕连a都达不到。”
她尝试解释:“那是因为我前段时间生病了,老师,而且我们有一位组员因为骨折正躺在医疗翼。”
她特意加重了“骨折”两个字,并看了里德尔一眼。他就和马尔福一同坐在她前面一排,从阿芙拉的角度能够看到里德尔的侧脸,但他分明毫无波澜。
霍拉斯听了只是皱皱眉:“哦,真遗憾。”
他看上去连有这么个学生都记不起来。
“那你们组需要增加人手咯?毕竟我们的实验还要继续。”霍拉斯协调道,“有谁愿意补充到他们组吗?让我来看看名单……里德尔先生,你们那组的人数已经足够多了,你觉得呢?”
有里德尔带队,自然不缺人手,不过阿芙拉却不想要这份殊荣:“教授,我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