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受到了一锤重击。
他想他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今泉昇张开唇瓣,僵滞了片刻,才嚅嗫道:“……抱歉。”
但降谷零却在平和地看着他,似乎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一切。他平稳的声线划向半空,却眸光熠熠,热切又固执:“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样的,前辈。”
你在深渊万丈屠龙,我在黑暗卧薪尝胆。
我们在不合时宜的时间相遇,却不约而同地抛开理智,在生死游离、在险境相爱。
四年前,在昏暗的楼梯间,用手电筒的光亮打照在身前的人脸上时,降谷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鼓动。
多年未见的再遇,让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长久的别离没让学生时代的情愫隐去,反而在见到那张成熟而清峻脸庞的被汗水沾湿、目光迷蒙的一瞬……彻底破土,犹若藤蔓般疯涨。
那时降谷零像是被蛊惑般暗忖:今泉昇现在就在东京工作。
——再不抓住他,以后大概就没机会了。
所以伸手抓住了。
要把这个男人牢牢地拷在身边。
“前辈,请让我保护你。”他说。
“不要一个人倾尽所有,也不要独自背负一切。”
金发青年站起身,他阔步绕到今泉昇身后。温暖的手臂随之展开,轻轻环过青年的双肩。
今泉昇的肩膀在发颤。
心脏跳动的频率愈发迅速,贴着他耳畔的温热呼吸扫下,他几乎要溺死在那阵轻柔的语调下:
“从来没有人逼迫你成为英雄,前辈。”
“但如果你一定要做,那就让我陪伴你,荣辱与共。”
“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剩余的这段路,让我和你一起走。”
今泉昇脸颊发烫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得承认,降谷零的说话技巧真的很高超。
弹窗讲述的故事,那个怀抱着发白照片,永远沉睡在摇椅上的男人,成了一柄将他的心脏四分五裂的利刃。
他做不到再让降谷零一个人。
“那你要……”他侧头目视身后的男人,对方正微笑着看着他。
今泉昇收回视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你要讨好我。”
“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同意你……唔。”
那点垂死挣扎般的狡辩,尽数缩回了他的喉咙。
男人温热的吻迅速落下,压抑在唇舌的不安化作汹涌波涛。
“……等、等一下!”在即将窒息的时刻,今泉昇不得不推开面前的男人,他大肆喘息着空气,连同耳朵都泛着熟透般的红。
“零,我们还在吃饭……”今泉昇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