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沈忆萍因怀孕而受的苦,自责若非是他,她也不会受到这般折磨;可她怀有自己的孩子,又不禁令他欣喜若狂,只因她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感觉,也因自己将为人父,感到既安心又兴奋。
就这么地,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他静静等候沈忆萍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彼此纠缠着。
只是等候了一刻钟却未见沈忆萍回来,令古天翔感到有些不放心,在他披上外衣打算出去寻沈忆萍时,却听到了不属于寂静夜晚的声音。
而那声音又正巧是他所在意的人儿所发出的。
霎时,古天翔脸色铁青,也顾不着衣衫不整,立时冲出房门,朝声音之处纵身飞去。
当他抵达前头客栈时,却只见到白文郎脸色难看地望着自己。
“我听到有人求救,可是……来到这儿,却只看到里头的烛火,以及这个!”白文郎递给古天翔一块水蓝色的碎花布后,便纵身离开客栈。
古天翔瞪着手中的花布愣了一会儿,才大声喝道:“来人呐!”
不一会儿,数个与古天翔同样衣衫不整的人自房中冲了出来,更有数个身上沾满雪花的黑衣人自外头窜了进来。
只听见古天翔硬着声命令道:“马上给我查遍每一间房,看看有谁不在客栈里头。”
而同样是被古天翔的大喝声惊醒的沈大娘,则一脸惺忪、不悦地自后院跑了出来,见人劈头便骂:“要死了,是哪个夭寿的不睡觉,在那边穷吆喝?”
然而,却没有人理会她,就连章伯也对她视而不见似的,面色如土地越过沈大娘,匆匆朝古天翔跑去。
“不好了!古少爷,今儿个来投宿的那一对夫妻,那个身怀六甲的女房客不见了,男房客则遭人制住穴道。”章伯急声嚷道。
古天翔不理会他的话,径自问着所有在客栈内搜寻的人,“有谁发现沈忆萍?”本来还想发飙的沈大娘,在古天翔问出这句话时,不由得惊愣住。
“忆萍?忆萍怎么了?”一回复神智的沈大娘马上冲向古天翔,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尖声叫道。
心系于沈忆萍的古天翔,压根就没心思理会沈大娘的逼问,只是急躁地等候着埋伏在四周的帮手及客栈伙计的回报。
沈大娘急的已顾不得是否会危害到自己女儿的清誊,慌乱地问道:“你不是跟忆萍同房吗?为何你在找忆萍?忆萍人呢?忆萍人到底在哪儿?”她的脸上已然被担忧、骇怕给布满了。
沈大娘还记得昨夜忆萍曾到她房里说明,今儿个一早古天翔便要将她送离这里的缘由,可怎么也没料到,一晃眼,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却行踪不明。
就在这时,沈大娘突然见到许多陌生人跑来向古天翔报告。
“大少爷,找不到沈小姐。”
就连昨儿个才初识的小林,也一脸忧心地冲来报告说:“大少爷,东边也完全没见到大小姐的影子。”
小林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沈大娘完全解读不出的神情,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说……噩耗又再次发生了……
古天翔低头看着那块碎布,目光冷肃的露出骇人杀气,寒声命令着:“所有的人给我听着,朝着东北方搜寻,不管是狗洞还是地洞,一个都不准给我放过,必要时连墓地也给我翻过来找。”
“是!”
只见一伙人急忙朝着东北方奔去,就连伙计也一个个打起灯笼,加入搜寻的行列。
而就在沈大娘籍由微弱的光线,看到古天翔手上那块熟悉的花布而愣住时,周围的邻居已纷纷点起自家的烛火,有些好奇的邻居,更探头出来观望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平静的寒夜,犹如平静的水井遭到石子干扰,渐渐起了波动……
两个时辰后
一路上,白文郎仅凭着浅显难辨的足印,一路追到一片覆着无垠白雪的平原。
凭着东一块,西一块的石碑,白文郎马上认出这地方,这里曾是他来搜寻过却毫无发现的墓地。
白文郎籍着晨曦的微光,仔细地循着地上的印子,心里更暗暗庆幸,幸好风雪在昨天半夜便已停了,否则地上遗留的这些小痕迹,早就被风雪覆盖住,那他就无法轻易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