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晋言?”
“不错,六年来他必定在暗中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比如个莫菱。还有早已被众人忽略多年的左将军云唤,常年驻守极苦东北,东北边境绵长,当时批批军队拨过去并未引人注意,可仔细算,云唤手中,至少有五十万兵马。包括朝中官员,表面看起来不是郑颖边便是顾卫权边,若要,恐怕其中有不少云晋言的耳目。”
黎子何缓缓头,也知道云晋言不可能让大权旁落,可六年来他到底干些什么,还真是无从得知。
云唤乃先皇亲弟弟,也就是云晋言的叔叔,按例本该封王,坐享锦衣玉食,偏偏他生性好战,不喜宫中安逸,许多年前只见过几次而已,因为朝廷安定,他又甚少回宫,若不是沈墨提起,也未想起还有么个人存在。
当年先皇率三百万大军统云国,登基后修生养息,大批兵将卸甲归田,么些年云国直安定,未有战事,兵力大概在百五十万左右,先皇在位时兵权如何变动,是不知,只记得云晋言登基之初,东北驻军应该是二十万,保皇军三十万,爹本就是由武将转文臣,手中握有五十万兵马,顾卫权手中也有五十万。
黎子何心中打个凸,么来,季府劫之后,爹手下的兵马便是被瓜分。如今,算上莫菱手上的二十万,云唤的五十万,保皇军三十万,么来,不知不觉中,云晋言已经拿回大部分兵权。
“如果猜测属实,云晋言已经握有百万兵马,还会咬着顾卫权不放么?”黎子何都知道顾卫权为人厚道老实,就算有叛变的贼心,怕是没那贼胆。
“会。”沈墨肯定回答,侧首问道:“子何可知道云晋言登基前,顾卫权拥护的哪位皇子?”
黎子何沉默不语,心中已有答案,顾卫权是守旧派,固执地认为长幼有序,皇位该由大皇子来继承,对当时还是三皇子的云晋言不屑顾。
“当年他拥立大皇子不成,最后云晋言登基已成事实,才未有异议。可云晋言此人,定不像表面那般温和可亲,多疑,恐怕才是他的本性之。”否则,不会将扶持他上位的季家赶尽杀绝。
最后句话沈墨未出口,只是看眼黎子何,轻轻叹口气。
“们助他除顾家,兵权尽在他手,不是更如他意?”黎子何不解,届时想要撼动他的地位,更是难上加难。
沈墨轻笑,道:“收兵权容易,收人心难。若是有人煽动,跟顾卫权多年的老将,必定不服,况且,其中还有许多季家旧部。”
究竟是何身份?
黎子何差脱口问出,擅长医术,心思细密不足为奇,可对朝廷里舞权弄势套好像信手拈来,就算自己,出身官家也从未仔细研究过。
只是,当初既然诺过不问,那便信他。既然决定合作,便不再犹疑。自己终究是吃不惯套套计中计局中局,或许,有沈墨在,对云晋言,才有些许胜算。
“设计让妍妃被打入冷宫,已是场内乱的导火索,如今们静观其变便好。”
沈墨仔细看着黎子何,安慰的笑意在脸上缓缓荡开来,让黎子何久悬的心慢慢落地,只要挑起郑顾两家的争斗,云晋言必定找借口削掉顾卫权的兵权,他们再找机会煽动军心,旦内乱,云晋言皇位,便不牢靠。
思及此,黎子何对着沈墨欣然笑,条复仇之路,总算找到方向感。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两个人相视而笑,黎子何却突然觉得尴尬起来,垂着眼睑装作倒茶喝水,沈墨却手抢过茶壶,替倒满道:“稍后好好休息。”
黎子何默默头,即使是利用的合作关系,为何沈墨给的感觉,还是般温暖?
沈墨还欲开口些什么,刚刚动动唇便顿住,眼神凛,对着黎子何轻声道:“有人过来。”
黎子何疑惑地看他眼,起身开门,正好看到魏公公持着灯笼朝小屋过来,见到黎子何,弯腰和声道:“黎御医,皇上召见。”
黎子何略有诧异,诊脉么?今早才刚刚过明早再过去,怎么个时候又传?
回头给沈墨个安心的眼神,关上门便随着魏公公的步子向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灯火大亮,竟比平日还多两盏灯,黎子何入门时正看到云晋言手执黑籽,盯着黑白棋局,凝眉沉思,亮堂的灯光,明黄的袍子,暖黄的色调倾洒在脸上使得五官线条格外分明,眉目间习惯性的笑意,又平添几分柔色。
黎子何只是扫眼便跪下行礼,温和谦逊,是云晋言曾经给自己,给旁人的错觉,对任何人都是温柔地笑着,却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最温柔的刀。
“平身。”云晋言未抬眼皮,仍是盯着眼下的棋盘淡淡道:“黎御医可会下棋?”
黎子何起身,垂首恭敬道:“微臣愚钝,未曾学过。”
下棋,其实会,身为丞相之,季宁有意栽培,季黎贪玩但也不笨,长久下来,可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只是作为黎子何的,不该会的,更何况,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