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次把蔚惟一从无间岛上救回来后,段叙初一直在找汤钧恒,并且只要见到人就让下属灭掉汤钧恒。
但随着汤钧恒势力的扩大,就像过去几年他和厉绍崇在暗地里斗一样,而如今他的对手变成了汤钧恒,而杀掉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杀死一个有势力有头脑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送花给蔚惟一的人必定是汤钧恒,他也查过确定了,蔚惟一没有想到是汤钧恒,是因为汤钧恒消失在蔚惟一的生活里太久,估计蔚惟一早就忘记汤钧恒的存在了,他之所以不告诉蔚惟一,是不想让蔚惟一担心。
电话那边黎傲低沉地回道:“有好几次我们的人都跟汤钧恒他们交上手了,但每次都让汤钧恒跑了。”
杀汤钧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段叙初必须除去汤钧恒,是因为汤钧恒的存在对他们的威胁太大,段叙初向来是防患于未然的行事作风,即便目前汤钧恒只是送蔚惟一花束,并没有其他太大的动作,然而过去的那笔帐,段叙初也要给汤钧恒算清楚。
“尽快吧,今天汤钧恒的人。。。。。。。。”说到这里,段叙初敏锐地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盯着他,他猛然回过头去,只看到那边一个人的脑袋隐在墙后,段叙初抬腿就要追过去,几步后又想到什么,段叙初面色一变,“惟惟?!”
他以为是调虎离山,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餐厅,当看到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母女两人时,段叙初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一刻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当他和蔚惟一还闹着别扭互不原谅时,背后已是暗潮汹涌,而他和她又有多少时光能浪费,又哪还有时间玩欲擒故纵的,考验对方的游戏?如果还爱着,为什么不去珍惜以后的每一秒钟?
蔚惟一看到僵立在那里不动的段叙初,她破天荒地冲他招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的名字,“阿初!”
然而段叙初似乎并没有,也或者装作没有听到,蔚惟一见餐厅的人都向她看过来,她顿时有些窘迫,尴尬地对那些人笑笑,蔚惟一牵着囡囡的手走过去,站在段叙初面前又叫了他一声,“阿初。”
段叙初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用一种蔚惟一形容不出来的复杂目光看着蔚惟一,随后忽然握住蔚惟一的手,五指扣着她的,两人十指相扣,“走吧,回去了。”
蔚惟一愣了一下,有些被动地被段叙初拖着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心里顿时像化开了蜜一样,低头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蔚惟一唇畔含着一抹笑,“嗯,好。”
段叙初牵着蔚惟一,而蔚惟一的另一只手里自然是牵着囡囡,段叙初长胳膊长腿,但走的不快,放慢脚步等着蔚惟一和囡囡,一家三口皆是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走在一起像是一幅画那么美丽生动。
在街上走了一会,囡囡要爸爸妈妈都牵着她,于是囡囡在中间,两只手拉着两边的段叙初和蔚惟一,她甩着手臂,兴高采烈无忧无虑的。
天空中在这时纷纷扬扬地下起雪,囡囡看到落在地上的雪花就去踩,走着走着就唱起歌来。
周医生开着车子跟在一家三口后面,看到那样的场景,周医生也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
到了花坛那里,囡囡抬腿在蔚惟一的帮助下爬上去台阶,让段叙初扶着她,她沿着窄窄的瓷砖花坛往前走,玩的很欢乐,对着下面的蔚惟一说:“妈妈也上来一起。”
“啊?”这么幼稚的行为,蔚惟一当然不愿意,而且这还是在大城市里,周围车来车往的,她一个成年人站在花坛上,环保工人以她破坏公物为由罚她款是小,她这样矜持高贵的富家大小姐,也太丢人了。
但囡囡很坚持,眼瞧着就要发动哭功,蔚惟一没办法,也只好一起上去。
她穿的是高跟的靴子,下着雪瓷砖上湿滑,虽说平衡力不错,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紧紧地抓紧段叙初的手臂,她叮嘱他,“你不要放开我阿初。”
段叙初脸色紧绷着没有理会蔚惟一,只是手下微微用力,稳稳地撑着蔚惟一的身体。
囡囡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是不是很好玩,妈妈?”
蔚惟一的额头上冒汗,还是不得不应道:“是的,很好玩。”,这孩子怎么不像她和段叙初这么内敛沉静?囡囡也太爱玩,不过孩子活泼点也是好事。
走了几米远,到了花坛的尽头,囡囡搂住段叙初的脖子,被段叙初轻而易举地抱了下去,只是蔚惟一难道要直接跳下去?那样会扭到脚。
蔚惟一咬唇看着段叙初,偏偏段叙初没有自觉性,站在那里等她跳。
“。。。。。。。。。。。”蔚惟一瞪段叙初一眼,最终把头别到一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顾颜面地对段叙初说出两个字,“抱我。”
段叙初似乎没有听见,转过视线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这种时候囡囡也跟爸爸站在一起,不理会蔚惟一。
蔚惟一都快要哭了,实在没有勇气跳下去,她只好软下声音,“阿初,抱我下去,晚上我给你暖被窝。”
段叙初:“。。。。。。。。。。。”
囡囡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以为只是单纯地暖被窝,她又不识相地参与进来,“囡囡也要妈妈暖被窝,昨晚囡囡就被冻醒了,后来还是爸爸好,陪囡囡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