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物都经过秦悦之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药效,所以在神智不太清晰,沉沦于shou欲中,秦悦确实不敢肯定那个跟自己作爱的男人是不是厉绍崇,但就算不是厉绍崇,必定也是厉绍崇安排的。
秦悦额头和后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一点点白起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汤钧恒,“你……什么意思?”
汤钧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从楼梯口那里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汤钧恒连忙拉开餐椅站起身,转过头时厉绍崇那抹修长健美的身影走过来。
早上初升的太阳照下来,一波三折地洒在厉绍崇的身上,光线很柔和,但他的银色面具却泛着森森寒意,那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线里也没有什么感情,“交给你们的任务没有一次成功过,这一大清早的,你们两人看起来挺悠闲是吗?”
他从善如流地在汤钧恒的对面坐下来,抬起眼皮淡淡地扫过秦悦,“聊什么,不如让我也听听?”
“厉先生,我……”,汤钧恒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厉绍崇眸光倏地一沉,“你话太多。”
汤钧恒听出这话里的好几层深意,他立马不敢再多言了,倒是秦悦看似无所畏惧地走过去几步,视线落在厉绍崇的下巴上,白皙的肤色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暧昧痕迹,这让秦悦胸腔中的嫉恨之火更加旺盛,“厉先生,我想问……”
“叮叮”的声音,厉绍崇手中拿着的刀叉在盘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过,秦悦吓得浑身一颤,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厉绍崇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漫不经心地放回刀子,又是“咣当”一声,他语调扬起疑惑地问突然沉默的秦悦,“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不……”秦悦站在厉绍崇的身后,映入眼帘的是厉绍崇宽厚的肩背和线条优雅挺拔的脖颈,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着,慌忙垂下头盯着地面,肩膀轻微颤动,“我……没有问题。”
她没有忘记厉绍崇对待不听话的女人,都是先杀掉,再分尸后把人肉喂给圈养的那些狮子和老虎之类的猛兽。
秦悦可以跟厉绍崇开玩笑、**,是因为厉绍崇宠她,最近这些年厉绍崇对她失去兴趣,她真没有胆量挑战厉绍崇的权威。
在所谓的爱情和性命之间,她选择卑贱地活下去,“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议论厉先生。”
“习惯了。”厉绍崇摆摆手让秦悦退下,见秦悦的背影僵硬狼狈,他勾起唇似自嘲,又似无奈地说出这样一句,“蔚惟一不仅不怕我,还处处跟我对着干,这是因为她太不了解我的缘故吗?”
汤钧恒沉默地用刀叉分着盘子中的荷包蛋,迟疑片刻他抬起眼望向厉绍崇的下巴那处,“看来厉先生昨晚跟蔚小姐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做戏而已,哄哄秦悦和裴言洁这类没有脑子的下属。”厉绍崇跟蔚墨桦之间的交易,也就只有汤钧恒知道,而其他人皆以为厉绍崇是很单纯地想要蔚惟一。
汤钧恒闻言心里这才舒坦了,又想起另一件事,“只是……”,话语一顿,汤钧恒的眉头紧锁起来,神色凝重地问厉绍崇:“都到了这一地步,我们还要留秦悦吗?”
厉绍崇的下巴微微收拢,构成一条刀刻般坚毅的线条,沉默半晌他摇摇头,迟疑不定地说:“再等等。”,见汤钧恒还想说些什么,厉绍崇的唇角沉下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秦悦也没有犯多大的错吧?比起背叛组织的人,至少秦悦绝对忠诚于我。钧恒,任何一个女人都需要疼爱。”
疼爱?
对秦悦这样的女人吗?
厉绍崇不想杀秦悦,汤钧恒也不敢再说其他的,敛起眉眼恭敬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厉绍崇抬起手腕上的钻表看过时间,“我必须回市区了。”,他长身而起,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汤钧恒,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白皙的眼睑上映下一抹阴影,同时也让他眸底的光越发幽暗,“几年前那晚蔚墨桦没有杀死囡囡,这一次他必定不会再让蔚惟一生下段叙初的孩子。”
“虽说我跟他约定好在我没有把蔚惟一还给他之前,不准他再对蔚惟一做出什么,但蔚墨桦的霸占欲太强,并不代表他不会在背地里动作。你记住保护好蔚惟一,我不在岛上时,不能让蔚墨桦有任何接近蔚惟一的机会。”
汤钧恒紧跟着厉绍崇起身,神色一凛低声应下,“是。”
***
早上九点多时裴言峤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段叙初的房间。
床上段叙初穿着衣服平躺在那里,毛毛蜷缩成一团在他的胸膛上睡觉,段叙初的一只手放在毛毛的脑袋上,另一只握着手机贴在心口处,目无焦距地盯着头顶的吊灯,他陷在失去蔚惟一的痛苦里,连裴言峤走过来坐在床沿都没有察觉到。
“早知道你还是不愿意睡觉,我昨晚应该跟你一张床。”裴言峤嗤笑地说着,目光在床头柜和茶几上扫过一圈。
还好,没有酗酒抽烟。
段叙初墨色的双眸里浮起淡淡的血丝,闻言慢慢地闭上眼睛,两只大手渐渐地环抱紧毛毛,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艰涩,“我想惟一。”
裴言峤不以为然,反倒是精神奕奕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们。”,他抬手在段叙初的肩膀上重重拍下去,“医院那边的检验结果证明裴言洁确实不是我爸和宁怜梦所生的女儿,也就是说裴言洁很有可能是厉绍崇的人,如此一来我们可以从裴言洁身上下手……”
裴言峤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叙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一手揪住毛毛的耳朵甩开,他下床后就往门外走,“我们现在去找宁怜梦。”,反应过来后,段叙初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停顿几秒他转过身大步往浴室里走去。
第189章 屈打成招
段叙初洗漱过后不想再耽误时间,原本要立即就走,裴言峤在餐厅里叫他,“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至少要给我约宁怜梦的时间,进来先吃过早餐再去。”
段叙初走进餐厅,用那双浮动着血丝的眼眸紧锁着姿态仍旧散漫的裴言峤,“惟一都已经离开我一天一夜了,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你要我还怎么冷静?!”,说到最后他近乎低吼起来,带着焦躁和像是被困住后无法挣脱的狂乱,“我不能没有蔚惟一你知道吗?!”
蔚惟一不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心思吃东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生活节奏完全乱了,就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一样,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看到不顺眼的就想发火,压根不像以前,无论遇到多重大的、多难以解决的事,都能冷静从容、心无波动。
他也知道关键时刻不能自乱阵脚,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太担心蔚惟一,也太想念蔚惟一了。
“说完了,还有吗?”裴言峤的手掌撑着半边脸,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