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燿眼见两只大鸟冲来,心里刚想要躲开白影已来到眼前,他吓得保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雪云鹰一左一右占据他的两边肩头,尽管被牠们的爪子抓痛却不敢动手拨开,瞧牠们尖利的长喙万一喙在自己身上……嗯…他还是安份一点好了。
这两只雪云鹰看起来确实是一对普通的白色大鹰,但牠们体内装载的灵魂却是天朝前师计天恕缘及前辅翼日慈芯,十五年前两人于临死前施展天朝禁术──寄灵神术,将灵魂注入雪云鹰体内获得生命的延续,后来因缘巧合遇上十二岁的天亦玄,见他聪明可爱且不知自己尚能活多久,便收他为义子教授其天朝绝学,更将寻找宗主殿下的责任吩咐与他,只是一人两鸟相处将近三年,双方都不知道早已找到要寻之人。
天亦玄手中的鸟笛会随着声音发出一种只有雪云鹰才能听到的波长,是一人两鸟偶然发现的不知名翠竹制成。
而牠们适才远在死亡之森仍能听闻到笛声,就表示这鸟笛声波之长之远令人惊奇。
天恕缘寄灵于雪云鹰的身上,一身功力自是不可能跟着过继,牠唯有重头练起,庆幸的是雪云鹰的体质特殊,寻常人要练上十年的功力,牠只要半年就够了,加上牠尚是人体时对武艺有相当的研究,亦发展出一套适合自己修练的武功『翼战』,很快的短短几年间就恢复到以前的程度,然而牠却从此踏步不前,究其原因或许是以雪云鹰的体质,就仅能到这个程度吧!
翼战是针对鸟的嘴、翅膀、脚爪,以翼护、拍、击、扫、点、展,喙开、合、啄,爪擒、抓,冲等十二字诀搭配组成,随心所欲变幻无穷,使来无任何斧凿之迹可寻。
至于同样寄于鸟体的日慈芯,因她是灵识师靠的是意志力的强弱,所以寄灵到雪云鹰身上,对她灵心识法的功力并没有任何影响,虽然没有影响但她也不愿只有丈夫有所成长,所以一直在钻研灵心识法的相关用法及发展的可能,她本身就是个宗师级的灵识师再加上全心全意的钻研,几年下来成果斐然,而最大的受利者除了天亦玄不作第二人想。
“你是谁?残缺的鸟笛为何会在你手上?”他左肩上的雪云鹰突兀的开口发问,低沉的声音与鸟叫时清脆大相迳庭。
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一个个眼睁瞪得比一个大直勾勾的盯着会说话的雪云鹰。
另一只雪云鹰道:“怎么了?瞧你们吓的,难道残缺没同你们说过我们?还是竹笛是你们偷来的?”温润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悦耳,但从一只鸟嘴里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怪异,尤其在看见牠目露凶光后,人人心中俱是一突,这鸟根本不似鸟!
武苍云第一个过神,讶然道:“莫非两位就是主子的义父母?”主子身边还真是奇事不断,完全无法以常理推理。
先开口的雪云鹰道:“主子?残缺何时收了你这个属下?”牠看得出武苍云应不是个寻常的人物。
武苍云恭谨的回覆道:“苍云投效主子未足半年。”
另一只雪云鹰里头寄宿着日慈芯的魂魄(接下来就以慈鹰为代称,天恕缘则简称缘鹰),牠偏头道:“那是霸王寨被灭后收的了,那孩子一离开就不晓得要通个消息给我们,现在却让一个外人吹笛找我们来,真不知他在搞什么。”
牠们回到霸王寨时已是倾覆后过一个月后,两人寻不到义子不知为天亦玄担了多少心,好不容易收到消息却见到一群陌生人,怎么也看不到义子的存在,让牠们失望极了。
武苍云这一下真确定主子的义父母就是这两只名贵的雪云鹰,虽然他心里还惊愕的无以复加,但是他仍力持镇定道:“主子去办事了,交托他找两位前辈到这里来。”他指着西门燿。
两只雪云鹰看看西门燿,慈鹰见他面色惨白,安抚道:“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残缺让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西门燿瞪着两眼,不说话。
肯尼觉得不大对劲走近来拍轻推他道:“燿,主子的长辈在问你话呢!”蛮以为他会回神,谁知西门燿竟直直的倒下,两鹰飞快离开他的肩头免去落地的危险。
“喂!”肯尼撑住他,这才发现他竟然张着眼睛昏倒了,喃喃道:“未免也太胆小了,看来我先前的决定要再修正才是。”他自动自发的从西门燿怀里摸出天亦玄写的信笺,递给上前来接过去的扬音梦。
扬音梦看天亦玄的是两只鸟,心中虽觉怪异但还是有丑媳妇见公婆的羞涩,轻声道:“请让音梦为两位老人家读信。”
双鹰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以牠们的眼力当不致于看不出眼前的女人爱着牠们的义子,事实上牠们早知以天亦玄那张脸和武功,肯定能风靡天下的女性,眼前的女子就是个最好的证明,想想真觉得天苍城和伊娜丽害人不浅,没事把儿子生得那么优秀!
缘鹰点头道:“有劳姑娘。”
扬音梦脸上一红,展信如同唱歌般的读着。
听完信,双鹰有志一同的往昏迷的西门燿看去,并不是牠们要怀疑义子的眼光,只是这男人…出息有限吧!瞧他现的样子怎么问宗主殿下的下落?
扬音梦紧张的拧着信道:“两位若有问题也许小女子可以提供解答。”她想天亦玄身旁的人她大都认得,双鹰要找的人她应该心识才对。
双鹰眼睛一亮,慈鹰问道:“你可认得一个名唤天亦玄的人?”
扬音梦闻言一愣道:“认得,残缺不就是亦玄吗?难道两位不晓得?”她想起第一次与天四女相遇时,天残缺才改回本名,故才有后面的问句。
“残缺就是亦玄!”
双鹰大受震憾,牠们寻寻觅觅的人竟然早就找着了,而且牠们还让他去找他自己……这…没想到牠们也会摆这种乌龙……相视一眼,双双大笑起来。
既然了却了悬在心头多年的大事,牠们也有心情注意那个没用到被吓昏的小子,不过是两只会讲话的大鸟站在他肩上,有啥好害怕?难不成以为牠们能吃了他?
如果是旁人惊吓至此那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宗主希望牠们好好调教的家伙,看来牠们在教他武功前得先好好训练他的胆子才行,否则随便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岂不把他师父的脸都丢光了!
牠们了却一桩心事旁人倒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只怪异的老鹰跟天朝也有关系吗?要不然怎么会在知道天残缺就是天亦玄之后会那么高兴,唯有天朝人会对得知天宗是谁感到开心……不过…天朝有厉害到连鸟都这么与众不同吗?
他们脑袋里还因为发现主子的师父竟是一对会说话的大鸟而装满浆糊,查尔士。列宁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嘴里高喊道:“不好啦!当家被血盗船团掳走了!”当西门琉穗被劫出水牢的消息传出后,他们无茕社密集的找寻当家,没想到结果令人担忧不已。
旁人都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西门燿一马当先的醒来跳起,迷迷糊糊的喊道: “姐姐来了吗?在哪里?在哪里?”睁着一双对不着焦的眼睛四周张望,旋即轻叹一声,道:“是我听错了吗?”
查尔士。列宁见到他,勉强摆出恭敬的神色道:“查尔士见过小爵士。”
西门燿眯眼打量他半晌才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的脸色这般难看?”
能叫无茕战士变脸的事情不多,但是能让露出他们明显使人感到事态严重的神情,唯有在面对事关龙头当家时。
查尔士气忿的道:“当家的回到雅典城去却被西门将军关进水牢,现在已经被血盗船团给劫出了水牢,但我们始终查不到血盗船团的行藏。”他们严密锁定拿德萨帝国所有可供人通行的道路,可是那里有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