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还是那副傲慢的语气,但内容已完全不一样。达夫南也停下了脚步。
“你是指哪件事呢?”
“很多事。首先说的是你救我命的那件事。”
他指的应该是把怪物收拾掉的那件事吧。不过杀死怪物并不是为了贺托勒才做的。
“我并不是想救你。”
“没关系。总之如果你没有从那里面跑出来的话,我一定是死路一条。而且之前我已经做 出了丢脸的事。”
达夫南听到这番话,立刻一股沉寂已久的愤怒涌上心头,声音变得有些激昂。
“哼,你现在是想要我原谅你,让你免罪,是吗?”
突然间,贺托勒转过身来,正眼直视着达夫南。达夫南立刻吓了一跳。贺托勒的额头上有一 道用刀割出来的很深的疤痕。在遇上怪物之后,达夫南不曾见过这道疤痕。
“不,我不是在要求你原谅。我也不认为你该原谅我。只是该讲的就必须讲出来。我欠 你一笔债。第一是你救了我的命,第二是你隐蔽了我的罪行。即使不是为了我而是有其他理 由,结论还是一样,总不能说没有这回事吧。”
除了这两件事,应该还有许多事他应该感谢的。当所有打斗结束时,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 杀死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贺托勒的,并且在那件事之后还可以把他卑鄙的行为给传开来 。当然,那是因为当时达夫南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而之后则是认为能做的只不过 是无意义的游戏不屑为之。
如果他是敌人,达夫南总有一天会再杀他的,到那时候过去的事是如何的都不重要。因为, 要杀一个人就是意图想要把与他纠结的过去都斩得一干二净。
“我没必要再听下去吧?”
达夫南想要直接走掉。但贺托勒很快接着说:
“而且你也教了我一个道理。我为这件事也该道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托你的福,我又活了过来。和沉默岛上的战士们打了一架,因为想起和你发生过的事, 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
“可是你并不把这些当作一回事,所以我也不会再想下去了。”
达夫南背对着他,呆站着。他突然很想把这卑鄙之人的话再听下去。同时,心中那股不快已 经涌到嘴里,随时就将吐出。
“反正我们再打一次,不就行了?可能是在银色精英赛,也可能是在其他别的地方。到时候 我会毫不犹豫拿剑砍你的。不过万一,万一是我看到你被第三者攻击,我会放下所有一 切,帮助你三次的。”
达夫南又再转身回去看着他。他铁青色的眼珠正燃着熊熊怒火。
“而你……你教我的是憎恨。所以你让我沉寂很久的本性又复活了。幸好你提醒我。现在 ,你想怎么做,就随便你去做好了。至于我,我可不介意。不管你说什么,总有一天我会 杀死你的。到时候即使不是正当的对决,也没关系。”
两个少年背对着对方,就分手了。
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艾基文高兴得想要跳起来,但他还是压抑住心情,走着夜路。他对这件事太过热中了,以致 于哥哥回来,他也无法好好地欢迎他。他想只要成功了,他就有话可以对哥哥报告。
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前天晚上去那里仔细观察的结果,放在峭壁上的确实是浮在半空 中的透明踩脚石。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就是用那个来做阶梯的,两人才上到峭壁顶端。看他 们走的时候像一般人走在路上一样,可以知道那条路他们应该不是只走过一两次。
艾基文使用的方法是把魔法做成的光珠之类洒到半空中。这样一来,阶梯的轮廓就 大致显露出来,确实是一些魔法石没有错。
那天无法上去,但这一次他克服,所有恐惧,上到了阶梯顶端。因为以后再也无法上来,所 以他就先上去看了一下,而且一方面他也想借此看看可不可以得到什么情报。可是到达峭壁 顶端前,他的背就已经冷汗涔涔了。
峭壁顶端不是一片空空的石地。首先,他看到了一个小山泉,然后看见在山泉旁边有一本 书用石头压着。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本,里面出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内容很简单。创作两首歌词。
他稍微想了一下,立刻就懂了。书里收集了一些颂诗与叙事诗。一定是伊索蕾放在 这里,要达夫南看这本书,练习创作歌词。
那么,第二天达夫南应该会来拿走!
这正好与他的计划吻合。他把书放回去,摆成原来的样子,便很快站起来,朝魔法阶梯走下 去。大约下了五阶,他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拿出写满符文的纸张。
当然,这不是他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