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下回哥哥给你做只更大的鹰。”江照翊抚抚妹妹的脑袋,弹了弹俏皮可爱的双丫髻。
下午还有太傅的武课,送走江珊珊的两人坐在一起囫囵用了个午饭,便马不停蹄赶往上林苑。
程渺渺听萧庸的话,将自己对武学一窍不通的原型完全暴露在了陈巳和江照翊面前,陈巳当真如萧庸说的那样,对她的情况虽然吃惊,但也表示理解。
毕竟人始终不可能十全十美,程从衍的文学已经做到了那等地步,时间都花到那上头去了,那武学弱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可惜,他原以为程从衍会是他孙子的对手,一开始便对她抱了极大的兴趣,这期望越大,得知真相时的失望便也越大。
“从衍。”但陈太傅该教还得教,指着那匹比她人还高的骏马,道,“先上马跑两圈。”
“……”程渺渺恍恍惚惚觉得这课不该来,早知该叫杜醒时帮自己称病才是!
“太傅……”
“我知道你身体弱,手也还不灵便,故而上堂课只是教了你简单的拉弓射箭。”陈太傅一脸正义凛然。
呵呵,简单的拉弓射箭。
程渺渺嘴角抽搐,想起上堂课掰都掰不开的弓弦,她的手就开始隐隐作痛。
陈太傅还在兀自念叨:“……但是从衍,骑马这等事,是咱们好男儿必须得学会的事情,不论文武,这都是一个学者该有的态度,来,驯服它,上!”强硬的语气简直不容人拒绝。
不是,可她,可她完全没碰过马啊!
程渺渺牵着缰绳,一脸茫然,上,怎么上?
“程从衍,你的马借孤骑骑!”江照翊突然挤上来,从她手中抢过缰绳,一脚撑着马镫,足底发力,一个漂亮的后腿翻身,从程渺渺面前翻上了马背。
哦,跟骑老式自行车差不多,快准狠上去。
程渺渺看过一遍,默默在心里又演示了一遍,江照翊则控制着缰绳走了两步,略有嫌弃道:“也就这样,不及孤的灵驹。”
他似是乏味,掉头将马骑回原地,又在程渺渺正正好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从马背上动作缓慢地下来。
原来是这样下马。
程渺渺记忆自从每日拼了命背书开始,就好到不行,看过一遍几乎就会完美回忆,在江照翊重新将缰绳交回到她手中时,又仔细将他方才上马下马的动作想了一遍。
应当没有问题,她顺了顺马儿的毛,自信心有点起来了,一步一步学着刚才江照翊的样子,艰难上马。
嘶,好难——
程渺渺手牵缰绳,用力扣在马鞍环上,从马前蹄附近上马,左脚踩在马镫上,绷直右脚用力,双手无处安放,抓在马鞍前后两个地方,等到要扫腿的时候,右手狼狈地前扑,同样抓住了马鞍环。
还行,姿势虽然丑了一点,但好歹上来了。
程渺渺牢牢牵住缰绳,正等着太傅下一步的指示,太傅却道:“好,从衍你下来,今日就练习上马,直到熟练为止!”
“!!!”程渺渺好容易拾起来的脸皮缝开始皲裂。
“太子今日要和槐序对练的,是如何在马上做到举枪。”太傅转而面对江照翊和槐序,指着停在草场中间那两匹一看就生机勃勃的马儿道。
好家伙,马上甩枪,那一定帅极了!
程渺渺不无艳羡,眼巴巴看着江照翊和槐序往草场正中走去,自己却只能苦哈哈在这里继续练着上马下马。
等等,下马?
程渺渺抓紧了马鞍环,一时有点懵,怎么下去来着?江照翊刚才怎么下去来着?
她慢吞吞伏在马背上,两条腿抖成了筛糠。